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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殿下冰涼的手輕輕託著自己受傷的左手,影七垂下頭,把臉頰貼著李苑的手背,輕輕蹭了蹭。
他的小影衛很少向他如此示弱,以表順從和乞求。
從前只要影七有些許示弱討好,李苑都會心裡軟顫,看不得他再多委屈,此時心裡還是柔軟了些,卻怎麼也無法露出一個慣常的笑意。
身邊跪著的小影衛一如既往的順從,李苑卻覺得近些日子小七有些疏遠了,令人說不出的不安。
可李苑不曾問。他不想示弱,不想讓任何人看出自己對一個人如此患得患失,也不敢承認自己對影七的愛意早已悄然間成了致命的軟肋。
他最怕的是不知哪一天,小七親口告訴他,他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接近他而用的手段,騙得他失魂落魄。齊王多疑,李苑更甚,其實被護在手心兒裡的世子殿下又怎會那麼多疑,不過是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無關血緣、一腔赤誠愛著他的人罷了。
這樣的小心翼翼太過脆弱,隨時會讓世子殿下感到即將失去的恐慌,李苑又是個習慣表面從容的人,再難過也只會硬扛著。
李苑看了看影七的傷口,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嚴重,過幾日也就能痊癒了。他下意識鬆了口氣,輕輕擺手,“下去歇著吧。”
影七悶聲道:“屬下為您守夜。”
李苑不耐煩催促:“出去。”
影七不肯走,緊緊抓著床角的褥子,跪在冰涼的地面上,低頭抵在床沿邊,不說話,也不動。
半晌,李苑輕輕碰了碰他的肩,他抬起頭,驚惶望著李苑。
“屬下失寵了是嗎?”影七眼神茫然仰頭望著李苑。
李苑想不通他這是從哪兒得出來的結論,把頭偏到一邊:“沒有。”
過了許久都沒聽見影七的動靜,李苑回頭看了一眼,心跳即刻快了幾分,影七正跪著解衣帶,一件一件褪下來扔到邊上,精瘦的手臂輕搭在床沿邊,鼓了半天勇氣想爬主子床,終究還是沒敢爬。
卻在他眼神尷尬不知如何繼續的時候,李苑躬下/身子一把抓住影七抱上了自己的床。
影七慌張又冒犯地抱住李苑的脖頸,顫聲道:“對不起啊殿下。”
李苑撫摸著影七背後的鹽刑傷疤,僅僅是指尖觸及便能想象出是怎樣的溝壑縱橫觸目驚心,最讓李苑心疼。
一觸及他背後的傷疤,便會想起影七是走過刀山火海來見自己的,再大的怒氣也漸漸平息了。
他從背後抱著影七,薄唇貼在他頸後:“一直以來,你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
影七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對不起。”
這話十分僭越且冒犯,他卻又不得不為自己曾做過的所有事而抱歉,希望他要做的事能儘快過去,那樣他又可以把最真誠忠心的自己重新獻給殿下,而不是和現在一樣,覺得自己骯髒且配不上最好的主人。
曾經的影七毫無雜念像一張白紙,他乞求、跪拜,換來江夫人點頭,準了他入齊王府,陪在世子殿下身邊,他原以為他徹底離開了逍遙山麓,終於得償所願,也真心愛慕保護了世子殿下這麼久。
第一次在左臂骨上摸到江夫人的命令時,影七像墜進了寒冬時節的冰湖,渾身每一根汗毛都豎起來,坐在窗邊木然愣了一夜。
他沒想到他的師父早在他下山之前就在他手臂骨上種了骨語術,像鬼魅一般糾纏著他,如果他不照辦,就會讓他在李苑面前暴露左臂的秘密,屆時他的手臂上會寫滿可怕的情報,他會永遠永遠失去李苑的寵愛和信任,從此他愛的人會視他為叛徒仇敵,千刀萬剮不足以洩心頭之恨。
他也想過坦白,可他唯一親密的師父在利用自己唯一的愛人,忠孝兩難全,他夾在中間不知所措。
他幾乎舍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