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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驍騎營和嘯狼營援兵在西南方向抵禦敵人,殲敵三千,殘兵已潰不成軍,李沫剛從陣前下來,一身銀甲血跡斑斑,抱著鹿角弓倚在背風處闔眼休息,與此同時,李苑強行取代裴副將領兵守下平城的訊息也傳了過來。
暗喜拿著密信跪在李沫身邊,詢問地看向李沫:“李苑殿下確實有些手段,再放任他逍遙對我們後患無窮。”
李沫閉著眼睛休息,仰頭靠在樹皮上,輕嘆了口氣:“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李苑要立功我也攔不住啊,他鐵了心跟我硬剛,我能怎麼辦,我迎戰唄。”
暗喜小聲問:“您為何如此看重功勳?屬下幼時您就拼命習武讀書練弓箭,為何?您是世子,明明可以悠哉過一輩子。”
狹長雙眸忽然睜開一條縫,李沫若有所思地望著暗喜,抬手托起暗喜的下頦,用拇指抹淨了他臉頰上的血跡。
這動作牽動了手臂的傷,李沫嘶嘶吸涼氣,皺了皺眉。暗喜一驚,跪在李沫身邊掀起他的衣袖,一片豁開的傷口有些腐爛化膿,對方是蠻族,用的武器大多塗了毒汁,沾到皮肉便會爛掉一塊。
暗喜瞳仁微抖,指尖也顫得厲害,緊緊抓住李沫的手腕,抽出暗刀豁開傷口,把膿血和毒液擠出來,再用水袋裡的清水衝了一遍又一遍。
李沫煩了,按住暗喜的手:“這邊離水遠,別浪費,等會兒你喝什麼。”
暗喜啞聲道:“屬下保護不力,請殿下責罰。”當時離世子殿下太遠,敵人又多,其實根本來不及保護。
李沫臉色發白,埋怨道:“是啊,你怎麼當的暗衛,豈有此理……”
小時候送信跑丟了,被野狗追,嚇得爬到樹上哭,李沫還得爬上去給他抱下來,每天都被暗喜氣死一次。
那時候整座王府的人都能聽見李沫成日在訓場吼暗喜,罵他愚蠢,無能,皮鞭抽得他爬不起來,無數次想把這個絕世小垃圾掃地出門,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把他留下來。
暗喜吸了吸鼻子,失落地垂著眼皮。
李沫用力揉了揉他的腦袋:“我有時候也不明白你在想什麼,你能跟影五戰個平手,為何會輸給影七?影七不如影五。”
暗喜咬了咬嘴唇。
李沫揚起眼睫:“你下不去手?你喜歡他?”
暗喜慌道:“屬下沒有。”
李沫久久看著暗喜的眼睛,許久,哼笑道:“你不是問我為何這麼在意功勳嗎。”他望著眼前的懸崖,修長指節輕輕撥了撥弓弦,“前邊是百丈高崖,再走一步是粉身碎骨,後邊是你們,我退無可退。”
他按著小臂的傷坐起來,輕輕扶著暗喜的臉頰,揚起一邊嘴角,眼神狠戾:“你若是喜歡影七,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抽了你的筋骨,扔到萬蛇窟裡讓你屍骨無存。”
“……”暗喜梗著脖子渾身發抖。
李沫突然惡劣地笑了,靠回樹下,抬起小臂遮住眼睛,舔著嘴唇嘲笑:“騙你的。隨便你。”
暗喜噘嘴:“哦。”
轉眼間已是一月後,李沫擊退南越餘孽領兵歸營,李苑守下邊境十城,拿著准許出戰的聖旨歸來,仇人相見,冤家路窄。
李沫挑眉看著擋住自己去路的李苑,李苑裝作若無其事微揚下頦,叫影七:“天兒真熱,快拿聖旨出來晾晾,別悶壞了。”
這兄弟二人自幼像兩隻漂亮的小孔雀,無時無刻不在向對方開屏挑釁,炫耀羽毛。李沫皮笑肉不笑,嘴角一抽:“堂兄,恭喜了。”
李苑手一撐石臺,輕身坐上去,蹺起腿微笑:“同喜呀。”
“接下來咱可是並肩禦敵,出征藏龍七嶺,堂兄就多歇歇吧。”李沫瞥了李苑一眼,抬腳欲走,李苑坐在石臺上俯身歪頭微笑,從袖口抽出一本隨便用揩腚草紙裝訂的書冊,托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