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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見來者是華雲通,立刻拉起我的手:“快跟我走!”說著,另一手從懷裡摸出兩顆鐵蛋子,向地上重重一擲。
轟——煙霧四起。
我一直對這種脫身方法很好奇,聽義父講起過,隨著煙霧散去,散煙之人也將隨之消失。這一回我也要好好試試。
濃煙中,我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根本沒有挪動地方,而女孩兒也還是站在一旁拉著我。然而,酒館裡卻已經亂作一團。哭爹喊娘找孩子的大有人在,還有大罵恐怖主義的。
微微可以看清楚女孩兒的時候,我大吃一驚。還別說,真有變化——她斗笠被炸飛了,頭髮也被炸了開來,像棵大菜花,臉也被煙燻成了烤雞的顏色。還好身邊沒鏡子,要不然,抹脖子的心她都得有了。
“就是現在!”女孩兒拉起我衝向窗戶。
跑不了也不用自殺吧。
沒等我掙扎,她已經拉著我躍出窗外。
跳窗逃命,本是江湖人士的慣用伎倆,兩層樓已經算是高層建築,只要不是頭先著地,就死不了人。但我之所以認為她想自殺,是因為這酒樓依水而建,這扇窗戶的下面是一片湖。就算她的輕功已經練到了蜻蜓點水的境界,但沒聽說過一隻母蜻蜓扛著一隻公蜻蜓還能繼續點水的。
撲通!
落水之前,我本想大聲喊出:“我不會游泳。”
結果剛說了一個“我”字,就被嗆了幾口水。恍惚間,我看到有女人在湖邊洗衣服,有男人在涮馬桶,還有小孩子在湖裡洗澡,邊洗還邊撒尿。我提醒自己,別看了,還是趕快暈過去吧。
一個陰謀 第三節(1)
“殘陽,逐月,破空,炙雪,孤葉,啞雀……殺劍?!”
這是落花心法的目錄,女孩兒每說出一個招式便在我胸口用力按一下,節奏感頗強。可能是對最後一式“殺劍”有些不解,因此,用力出奇的大。
我初次看過心法之後,也有同感。前面幾式完全相通,配合拳法套路,攻守兼具,威力奇大。只有殺劍式,像脫節一樣,無法與前面的連上。這一式要將所有功力齊聚拳心,發力時又要由一點形成一線,實在是自成一式。
藉著她最後一股勁兒,我就勢吐出卡在嗓子裡的一株黑糊糊的水草,從而完全清醒。
“還好心法是被油布包著的,不然早就泡爛了。為什麼最後一式叫‘殺劍’?”女孩兒指了指地上的落花心法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答非所問,但已是我能拿出來的最好態度。被她扔那兩顆鐵球兒轟了也就轟了,被那股黑煙燻了也就燻了,被臭水嗆了我也認了,好歹小命沒丟。但此刻凍得我全身能顫抖的地方都在那兒抖,她也不張羅著生把火,再沒點兒脾氣,人家還以為飄香堂訓練的不是刺客而是專門憐香惜玉的嫖客。
“我呀?我是南宮家的南宮燕。”她笑著回應。聽得出,南宮燕對自己的姓氏頗感驕傲。若沒猜錯,她該是來自“風嶽南宮”三大家族中的南宮家。但素聞南宮家只有一獨生女,且失蹤已有兩年,南宮家曾派人四處打探,鬧得滿城風雨。如果確實是她,這丫頭倒真是很有來頭。
基於對方良好的態度,我也婉轉地表達了希望她生堆火的願望。
不用,我看得見。說著,她又翻了一頁落花心法。儘管她也落水了,但好像一點兒都不冷,並不急於將自己烘乾,也不怕泡浮腫了。
惹得起那不要命的,惹不起這不要臉的。我掙扎著坐起,解開包袱,取出兩片硝石,在草地上蹭了蹭,一敲,還有火星。身後就是一片林子,本打算砍幾根樹杈,卻發現,我的長劍不見了。
“我的劍呢?”
“剛才光顧撈你了,沒顧得上你的劍。”
就在我考慮是不是要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