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咎由自取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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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薛守拙的一番話,聞者無不落淚。 然而方育良仍然狡辯。 “我不信田貞娘一心求死,她和我弟弟感情就真那麼好,至死不渝。哪個寡婦不想嫁人,哪個寡婦不想偷人。說什麼貞潔烈女,隨便問任何一個人,誰能信?” 薛守拙明白,方育良算是說出了一部分男人的心聲。 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從良。 逼不想守寡的守寡,逼不想嫁人的嫁人。 他們真的在乎女人貞潔嗎? 不,他們只是喜歡掌控一群人生死的快感。 規則是他們的遮羞布,禮法是他們的作惡工具而已。 薛守拙聲音威嚴地說: “方育良,你心思齷齪,就以己度人。以為所有人與你一樣心術不正。本師爺準你去衙門口宣揚你剛才說的話,若你能在一個時辰內找到十個人和你心思相同,並且願意在堂前作證,就讓薛大人恕你無罪。若洪縣風氣如此,薛大人縱有迴天之術,恐怕也難以糾正歪風邪氣,不如辭官歸隱。” 說完這一番話,方育良暗暗叫苦。 今天過去,無論他有沒有被律法處罰,以後他都是社會性死亡了。 誰會承認自己是無恥之徒呢? 恐怕都得躲著他走路。 “他們都是心裡這樣想,嘴上不敢說罷了,不像我……” “不像你什麼?竄天楊上插雞毛,老大膽子,什麼都往外說?還是千層鞋底子做腮幫子,好厚的臉皮子?孟子他老人家說過,無羞惡之心,非人也。我看那田貞娘是太知道羞惡了,而你,太不是人!” 鄭彥中用扇子柄指著方育良一頓輸出。 方育良終於低下了頭。 可是他嘴裡仍然嚷嚷著: “她才二十歲,才守了兩年寡。不能因此說我逼嫁貞婦,不能因此絞死我……” 方育良猛然抬起頭: “如果要絞死我,那鄧大樁呢?是他讓我做的,他是主犯,應該絞死他。” 鄧大樁也急了:“方育良是主犯,他是主犯,怎麼騙婚書,怎麼搶人都是他安排的。婚書早就寫完了,他說有辦法騙田老太太按手印。什麼時間,帶多少人去搶人,也是他規劃好的,小的願意出具證詞,簽字畫押。” 薛文堂聽罷:“好,那你現在就一句一句從頭招來,由劉主簿記錄在案。” 簽字畫押的證詞可不比口頭之說,具有嚴肅的法律效力。 鄧大樁為了不掉腦袋,事無鉅細,一一說明。 連沁了油的江米粿子怎麼特意做的都說得一清二楚。 方育良身子癱軟下來。 他發出巨大的嚎哭。 “縣令大人,我鬼迷心竅了,我不想死啊。我還有老母親要供養,還有妻兒要養活。方育香,你求求大人吧,別讓你大哥死,方家可沒男人了呀!” 方育香異常不情願,可也不得不跪下來請求: “大人,民婦的大哥確實做了好大的惡。可是,可是,確實如他所說,方家沒男人,他死了,大嫂也守寡了……” 說著,她哭倒在地。 薛守拙過去對薛文堂耳語幾句退回屏風後面。 “方育良,姑念你所說的,田氏守寡未久,你不能判斷其貞潔意志,但是按照律法,夫家父母兄弟逼嫁孀婦,至少一百大板,何況你逼死人命。本官不忍你老母妻兒受你波及,淪入孤苦無依的境地。方育良,你欺壓他人之時,沒想過會報應在自己身上嗎?除一百板子外,本官加判你帶重枷遊街十日,枷號兩月!” 這算是免了方育良的死罪,不過一百板子的滋味,不是一般人受的。 之後傷勢如何,棒瘡發作會不會死,就看個人造化了。 沒死成還得帶重枷遊行。 脖子上扛著好幾十斤的大枷繞縣城走十天,沿途收穫無數爛菜葉子和臭雞蛋。 枷號兩個月,就是帶著枷坐兩個月監獄。 這回可以換輕一點的枷,那也得十幾斤。 反正,這一通折騰下來,差不多半條命也沒了。 方育良還得磕頭謝恩,嗚嗚嗚地哭。 鄧大樁也沒好到哪裡去,不問意志,強娶寡婦,按律打六十板子,罰做苦役一年。 汪三賴等人,每人三十板子,罰銀五兩,以供郭翠蓮和方育香養傷之用。 這幾個人嘴裡發苦,看向方育良和鄧大樁的眼神都不對了。 鄧大樁也知道,這樑子是結下來了。 這些人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