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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許淮頌拿著手機匆匆走出法院,跟劉茂說:“五筆不太熟練了。”
他這邊話音剛落,身後高聳的白色建築裡就追出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特意來向他致謝,稱他在庭辯中的表達非常漂亮,併為自己之前對他的誤解感到抱歉。
這是sg那邊的人,昨天許淮頌一聲招呼不打突然回國,他起初誤以為他臨陣脫逃,差點拆了他所在的律所。
許淮頌拿遠通話中的手機,說不客氣。
純正又悅耳的美式發音。
不遠處停著一輛林肯,已經有人為他拉開車門。他向對方點頭致意,坐上後座才重新拿近電話。
那頭劉茂開始說正事:“幫你把案子拿到手了。”
許淮頌這回客客氣氣:“辛苦。”
相對的,劉茂就硬氣起來:“人家躲你跟躲瘟疫似的,你這簡直強買強賣,杭市那麼多律所,為什麼非要她選擇至坤?”
“因為這個官司,只有我知道怎麼打。”
“就這麼個民事糾紛,哪個律所接不了?哦,還有,你對她有意思,這沒問題,但在這件事上你首先是個律師,不能當事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她有什麼訴求,你眼睛也不眨就說可以實現?”
許淮頌笑了一聲。
駕駛座的司機看他心情不錯,衝後視鏡咧嘴一笑。
他回看對方一眼,友善點頭,再開口時笑意更盛:“我眨過了。還有,我對她什麼意思,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知道?”
劉茂噎住,驚歎於他竟然完全跑偏了重點。
“我在說案子……”
“我說可以實現,就是站在律師角度作的判斷。”
“不是,國內的法律體系跟你那兒不一樣,這個案子放在中國,就該從大綱失竊入手。”
“放在哪個國家都該從大綱失竊入手,”許淮頌更正他,換了一邊耳朵聽電話,“但如果,大綱根本沒有失竊呢?”
劉茂愣了愣:“你說什麼?”
許淮頌正要解釋,掌心突然傳來震動。他移開手機,看見一條微信新訊息,改說:“把我名片推給她了?”
“是啊。”
“那先不說了。”
那頭劉茂“哎”出一聲企圖阻止,還是被他掐斷了電話。
但許淮頌點開微信後,看到的卻是許懷詩的訊息。
詩精病:「哥,阮學姐微博這幾天都沒動靜,評論和私信也還關著,你不是叫我別管這事,說都交給你處理嗎?」
言下之意,怎麼這麼多天還沒處理完。
他低頭打字:「沒那麼快,你好好讀書。」
「真的不要我發表新宣告嗎?」
許淮頌發語音過去:“之前大著膽子撒謊,這下後悔了?任何宣告都是要負責任的,現在是風口浪尖,這個節骨眼徹底推翻重來,你想過輿論會怎樣惡化嗎?你以為,還有人相信你,相信她?”
詩精病:「我知道錯了……那咱們私底下,該給阮學姐一個交代吧?」
許淮頌:「沒有“咱們”,私下的解釋是我跟她的事,你閉好嘴。」
詩精病:「哦……可是哥,我老想著這事,書都讀不進去了,我覺得我可能需要一筆鉅款轉移注意力。[可愛]那個……李識燦的演唱會門票快發售了哦!」
許淮頌沒再回她,轉賬了事,臨要擱下手機,又看一眼訊息欄下方的“通訊錄”。
那裡空空蕩蕩,並沒有出現標註數字的紅圈。
阮喻躊躇半天,臨近傍晚才放棄掙扎,第一百次點開許淮頌的名片,硬著頭皮摁下“新增到通訊錄”,結果又卡在傳送驗證申請的環節。
說什麼呢?
許律師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