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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得鍘草。&rdo;孫興文目光有些呆滯,推開她。
枝兒哭著跑走了,去找洪光宗,吵鬧一通。
&ldo;枝兒你作夠了吧!&rdo;洪光宗不是以司令而是以姐夫的口吻說,&ldo;軍隊的事你就別參悟(乎)了,孫興文不檢點,咎由自(取)。&rdo;
&ldo;咎由自?你誣賴好人!&rdo;
&ldo;噢,他是好人,那你襪子底兒上繡的字怎講啊?&rdo;
枝兒一時語塞。
&ldo;遞不上當票(回答不出)了吧。&rdo;
&ldo;我和他的事怎麼辦啊?&rdo;枝兒整景(故弄玄虛),問。
洪光宗想到她會來鬧,會提到他們的婚事,早準備好了話答覆她。說:&ldo;他不是參謀長,你非要嫁給一個馬夫?&rdo;
《出賣》第十九章(21)
&ldo;馬夫我也嫁!只要他是興文。&rdo;
&ldo;你可想好嘍,嫁錯了人沒處買後悔藥去。&rdo;洪光宗說。
枝兒這次沒馬上說嫁,試探者想看到的東西看到了。
&ldo;我從來都把你當親妹妹看……&rdo;洪光宗想好的話會表達得很好,聲情並茂,當年不是這樣表演,環兒不會嫁給他,大概還在老爺嶺做他的山大王。
枝兒哭著跑走,有時哭是霧是雨,讓人迷惑難以看清,可能是一種掩蓋,也可能是一種表露,枝兒用這樣的方式離開再恰當不過。
到馬廄看望的人還有袁鳳蘭,她站在和孫興文有一定距離的地方,一聲不吭地凝望他痛苦的臉,任憑披散的長髮在面前飄動,令人想到春天一棵枝條柔軟的樹,還有剪刀一樣的風。
鍘刀沒停,孫興文像是沒看見她,同續草計程車兵唱起神漢調:
手拎鋼刀往前行,
一打東方何地名。
一打東方甲乙木,
青人青馬往上度。
青人青馬青旗號,
青盔青甲青戰袍。
護心鏡,勒甲冑,
青羅傘,馬後梢……
袁鳳蘭離開,動作很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還有一個人來看孫興文,他放下手中的活兒向看他的人走過去,環兒眼睛濕濕的。
&ldo;腳有泡都是我自己走出來的。&rdo;孫興文認罰,不怨別人。
&ldo;先忍忍,等他過去這股勁兒。&rdo;環兒勸道,她瞭解丈夫,正在火頭上說什麼都白費,氣消了再去說情,重新安排他的職務。
&ldo;謝夫人。&rdo;
孫興文的客氣使她心裡疤疤瘌瘌的很不舒服,不該客氣的人客氣,是一種折磨,捫心想想,這件事上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ldo;枝兒在襪子底兒上繡個袁字。&rdo;她說。
&ldo;噢?做什麼?&rdo;
&ldo;踩小人。&rdo;
關東民間的陋俗,將自己所恨的人姓名,或繡或寫在腳底板上,天天踩在腳下,意為踩他(她)踏他(她),是一種詛咒。
&ldo;沒聽說她倆嘰咕(爭吵)啊,庸乎(因為)啥呢?&rdo;洪光宗不解道。
環兒學了枝兒說的話。
&ldo;他們怎麼可能有一腿?&rdo;洪光宗將信將疑的樣子。
&ldo;人說話嘛,孫興文不是那樣人,既然枝兒覺出來了,還是留心一下好。&rdo;環兒說。
現在看來自己的話說多了,孫興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