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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語是‐‐
黑夜走路我不怕，
我有銅手鐵指甲。
我有七桿八金剛，
我有火龍照四方。
小田雖然在中國東北生活時間不算短，大部分時間在城裡，對鄉間生活並不熟悉，像這段流傳很廣泛的走黑道的咒語，他聽都沒聽誰說過。
【58】
那個多事之冬既寒冷又漫長，月之香學會一首歌謠，是跟夫人環兒學的，在司令部大院裡，她們的關係日漸密切，如果尋找理由的話，少爺起到了紐帶和媒介的作用。
&ldo;娘，老師，娘。&rdo;少爺彪用日語夾雜著漢語，說含混不清的話，意思還是表達清楚了，老師是娘，娘是老師。
&ldo;好。&rdo;環兒悅然，當娘高興的是彪的學習成績，能說很多日語單詞。兒子進步，環兒感激老師，她請月之香吃了頓飯。
&ldo;枝兒，晌（中）午幫我陪客。&rdo;環兒說。
&ldo;姐，來客（讀qiě）啦？&rdo;
&ldo;彪的先生。&rdo;
枝兒臉上表情沒什麼異常，內心卻不然，雖然是學生的家長請老師的平常一頓家宴，在她眼裡是一種狀態的開始，第一夫人與家庭教師的友誼開始，更深的是與日本人的關係加深。她為什麼如此看，還是她的身份決定的這樣看？
&ldo;枝兒，瞅你不高興。&rdo;
&ldo;沒、沒有哇！&rdo;枝兒極力掩飾過去，她說，&ldo;大外甥學習進步，多令人高興，多虧老師費心教導，吃頓飯感謝對。&rdo;
&ldo;你說我一天都想什麼了，她來到咱院幾個月，我從來都沒問過人家吃得怎麼樣，住得怎麼樣，煙沒請人家抽一袋，茶沒請人家喝一口。&rdo;環兒自責起來，看得出從此要改變這一狀況，夫人認準的事兒沒人擋得住她去做。
&ldo;還有誰參加？&rdo;枝兒問。
&ldo;都是女客。&rdo;環兒照鏡子，也算精心打扮，說，&ldo;二姐也參加。&rdo;
袁鳳蘭嫁過來，環兒沒低眼看她，人家年輕漂亮，肚裡又有墨水，她親切地稱她二姐。當然只洪光宗他們兩人時，仍舊叫她二兒。
&ldo;她能來？&rdo;枝兒神情倏地變了，說。
&ldo;哦，怎麼？&rdo;環兒迷惑道。
&ldo;人家忙練騎馬呢！&rdo;枝兒怨懟地說。
環兒聽出楞縫（漏洞），她從來沒注意或者沒發現枝兒和袁鳳蘭的關係好賴，住都不住一個院子裡，磕碰不著，枝兒今天是怎麼啦？袁鳳蘭住在三進院，很少到後院來，素日見面的時候兩餐在飯廳，袁鳳蘭從不吃早飯，環兒保持東北農村早睡早起的習慣，袁鳳蘭則不然，睡得晚，起得也晚，司令從她被窩爬出去，她還要睡上一陣子。練騎馬的事，她幾乎一無所知。
&ldo;冰天雪地的，摔了咋辦。&rdo;環兒擔心說。
《出賣》第十九章(19)
&ldo;有人保護著摔不下馬，&rdo;枝兒恨然道，&ldo;手把手教，摟抱著也說不一定。&rdo;
環兒一愣，她聽出來了，有人教授袁鳳蘭騎馬，而且兩人還很那個，猜出是誰啦。
&ldo;興文？&rdo;她問。
&ldo;是他。&rdo;枝兒索性脫下一隻鞋，抬起一條腿讓姐姐看她的腳，&ldo;看，這字是啥兒？&rdo;
環兒見枝兒腳底板的襪子上絲繡著紅字‐‐袁，她大為不解，枝兒恨袁鳳蘭恨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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