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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的是行硯情傷難平, 關爵恰巧路過,兩人一見鍾情一拍即合閃電標記,說不定雙方簽過名的結合申請表都已經遞交到公會結合登記管理辦公室了。
庭院角落裡王爵嗚嗚的申今聲愈漸微弱, 偶爾又突然冒出一聲色厲內荏的咆哮, 再被嘶嘶的蛇信聲音強制壓下, 丹頂鶴不斷左右歪腦袋試圖往那邊靠近, 又踟躕著不肯上前。
北淵示意它就站在這裡隨時待命,而他本人繞著關爵家的別墅轉了一圈,回到正門口卻發現大門竟然開著, 虛虛地呈現半掩狀態。
他小心地拉開門,等待滿盈內室的資訊素略微散去一些,才緩步踏進房間內。
除了玄關上的裝飾還好端端地立在那裡,其他地方儘是一片殘垣狼藉,桌椅傾倒,客廳內基本沒有還完整的傢俱,各個房間的門也損壞殆盡,血跡一路從廚房蔓延至樓梯,彎彎折折勾進二樓的暗處,扶梯中間一段的牆壁上更是有砸得凹進去的印痕。
北淵往前走了一步,不經意踩到什麼柔軟的東西,他側開鞋撿起來,發現是一片不知道是誰衣服上的殘餘布料,浸著濃濃的血腥與酒味,北淵瞬間聯想到自己為行硯買的那一箱酒,但他本意是行硯大醉一場然後忘卻往事,沒叫他到別人家大醉一場再拆人家屋子。
順著血跡一路向上,北淵零零散散又見到了許多破碎衣物的殘骸,還有拖行掙扎和打鬥的痕跡,牆壁上殘留著四道帶血的指印,悽厲殘忍。
最後兩件內衣堵塞住了臥室的門,濃鬱的資訊素一絲一絲從縫隙裡滲出。
北淵做足了心理準備,他猛地推開房門,迎面就是鋪天蓋地的資訊素和汗味。
床鋪的四腿與床面早已分崩離析,被褥裡的羽絨也散了一地,關爵跪伏在髒汙不堪的床單上,他褐色的雙眸裡始終聚著一團霧,直到北淵帶著橙色霞光推門而入,他不自禁地閉目躲閃光線,兩滴透明的淚水在睫毛上凝聚,緩緩順著臉頰低落在地上,同大團大團的汗水匯在一起。
關爵看起來要比行硯清醒一些,自北淵出現起他的一雙眼珠便死死盯在北淵身上,乾裂蒼白的嘴唇蠕動著想說些什麼。
北淵注意到關爵唇角一縷乾涸多時的血痕,他不敢在這時透過敞開自身腺體吸收資訊素的方式判斷他們結合與否,視線移動,落在行硯的身上,嚮導低著頭,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房間內出現了第三個人。
水聲稠得像膠,裹住了所有人的耳膜,慢慢的關爵的雙眸又逐漸渙散,眼底的清醒消失,隨之被旁觀的羞恥感也悄然褪去,他的臉頰始終浮現著不正常的潮紅。
&ldo;你標記他了嗎?&rdo;北淵輕聲問道,關爵聞言雙眸微縮,像是從雲端跌落現實,卻很難去回答這個問題,他的嘴唇又是一陣輕微顫動,可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森林之王虛弱到話也說不出來,與之前意氣奮發的模樣大相逕庭,能變成這幅蒼白如紙的樣子,關爵必定在被行硯徹底得手之前精神方面受了不少折磨。
即便如此,北淵也不能在雙方哨向結閤中途獨自去打斷他們,哨兵的清醒只是暫時性的,再次陷入結合熱之中後他對嚮導的獨佔欲會強到令人髮指,即便北淵在這裡看著行硯他也會感到憤怒和暴躁;而即使是嚮導,結合期間被哨兵以外的人觸碰,也會爆發出無窮無盡的敵意和攻擊性。
北淵不想去看,但是他必須知道這段一看就是不情願的關係還有沒有挽救的餘地,從而做出合適的應對措施。
牆角有幾處地方折射著晶亮的微光,北淵小心地移到行硯身後,眼角一瞥,辨認出那是破碎的抑制劑針管,與平常所用的透明色管壁不同,這些碎片都是黑色的,專供給公會上層的少數哨兵與嚮導使用,地下市場也有流通,但價格極為昂貴。
行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