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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統腳步一滯,悻悻然回過身。倘若是在校場上,他祼著上身,也稀奇事。但現在……
&ldo;範兄莫急,我與你平行便也就看不見了。而且這個時辰路上行人寥寥,也不算妨礙風化。&rdo;路映夕緩緩跟上來,唇畔噙著一絲揶揄笑意。
範統悶哼,暗自磨牙。他背後一片涼颼颼,不知衣衫被她撕成怎樣的破碎。方才他未想及,現在才不由地懷疑,指不定她是故意的。銀針之孔,不過是細微的小小位置,何須撕開他整片衣衫?
路映夕看他一眼含笑道:&ldo;範兄別誤伝,我之前是為了尋找銀針的位置,可不是為了飽眼福。&rdo;
&ldo;妳!&rdo;範統低聲迸出一個字,惱羞成怒地甩頭,重重地踏步前行。
路映夕不以為意,邊隨行邊閒閒道:&ldo;從此處走回去,少說也要兩個時辰。長路漫漫,範兄,不如你講個故事解解悶吧。&rdo;
範統又低哼了一聲,餘怒未消,不肯開口。
路映夕愈覚好笑,他的反應倒像是姑娘家被調戲般。
過了半刻鐘光景,範統才不情不願地啟口,嗓音略有些沙啞低沉:&ldo;我是孤兒,至今都不知曉親生母姓甚名誰。我由養母帶大,直至十歲。&rdo;
&ldo;養父呢?&rdo;路映夕斂了神色。輕聲問道。
&ldo;沒有。&rdo;範恢復一貫的冷峻,用字簡略,&ldo;養母一生未嫁,無子無女。據說我尚在襁褓之時,就被她抱回撫養。&rdo;
&ldo;你的養母姓範?&rdo;路映夕再問。其實她想問,為何他的養母會給他取這樣一個名字。
&ldo;是。&rdo;範統的語氣越發淡漠,難辯情緒,&ldo;我天生胃口極大,一歺需食三大碗米飯。這就是我名字的來由。&rdo;
路映夕沒有笑,只覚惻然。他的養母待他似乎並不好。
範統突然轉頭看她,目光幽深,語聲涼薄無溫:&ldo;事實上,我從小生活在勾欄院。養母賣笑為生,幾年前因染嚴重花柳,病逝。&rdo;
路映夕良久無言,至此時她才明白,為什麼他對於女子的貞潔名節有一種異常的執著。
&ldo;十歲那年,我在街上與人打架,被打得鼻青臉腫。&rdo;範統不再看她顧自行走,一面淡淡說著,&ldo;當時我在地上無力爬起,有一個怪人忽然將我拎了起來,說我的骨骼奇特,適合習武。後來我就拜他為師,開始練武。&rdo;
&ldo;那人是何身份?&rdo;路映夕好奇問道。
&ldo;是一個怪老頭,無親無故,一人住在荒僻山上。他的脾性也是怪異,動輒打罵,非常暴躁。有時他飲醉了酒,下手不分輕重,有幾次我些死在他手裡。&rdo;範統目視前方,面上近乎沒有表情,似在敘說別人的故事,&ldo;我後悔過,想逃回養母身邊。但每次都半路被他捉住,又是一頓好打。到了我十八歲那年,我的武功終於超越了他。我回去探望養母,那時養母巳患病,境況落魄。那一天她的態度特別慈和,絮絮地說了很多話。&rdo;
路映夕靜靜聆聽著,他雖說得平淡,但是可以想像,那些年來他過的是怎樣的非人生活。
&ldo;我也是那天才知道,原我師父是養母的舊相好。&rdo;範統忽然揚唇笑了笑,那笑容似包含了百般複雜滋味,&ldo;師父大概是愛養母的,但可惜養母對他無情。我正好成了師父發洩怨恨的一個出口,不過我想,師父該也是知道,即便他虐待我至死,養母也不會為我流一滴眼淚。&rdo;
路映夕不忍地低垂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