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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畫見知書起身要走,急忙身著中衣從薄被裡坐起身,伸出手抓住知書,道&ldo;知書,哪兒去啊?&rdo;
&ldo;噗‐‐&rdo;
又聽見一聲響,知書無可奈何而言語淡淡:&ldo;今晚我打地鋪。&rdo;
顧以畫聞聲也黑了臉,但還是扯著知書的袖子,委屈道:&ldo;咿好知書,我錯了,一起睡吧。&rdo;
知書道:&ldo;我去拿床被子。&rdo;
顧以畫道:&ldo;知書你生分了。&rdo;
&ldo;我的小姐喲,您還好意思說,今早兒知書讓您別吃那麼多,別吃那麼多,除了不讓您上火外,還有這麼一層緣由在裡兒,當然也有我的不對,我不該把我的那兒一半也讓給了您。&rdo;
&ldo;哼。&rdo;顧以畫輕哼一聲,似嗔怪又似委屈道:&ldo;誰讓知書烤的那麼好吃啊,下次我還在吃多點呢。&rdo;
&ldo;就你兒是個饞嘴又貧嘴的小花貓!早些睡,明兒啊還要早起呢。&rdo;知書打了個呵欠,拿起床邊的娟扇把那股子濁氣給扇去,隨後在顧以畫身邊躺下,呼吸開始均勻。
大夫人的院落裡,雨霞正捧著一個漆色木盤,上面羅列著一個個精緻的荷包。
大夫人詢問道:&ldo;真的有用?&rdo;
雨霞點頭:&ldo;嗯,有了這個,誰也超越不了大小姐。&rdo;
大夫人對雨霞溫聲道:&ldo;你把下面三個送去吧,剩下的這個,我來給知書。好下去吧。我有些乏了。&rdo;
有人一夜好夢,卻也有人徹夜難眠。
琴師席地而坐於院子內,身旁放著一盅酒,膝上架著一把古琴,琴師用手指輕撫琴身,木質的紋理透過指尖的面板傳入大腦,琴師逐漸回憶起了兩年前的事情,琴師拿起酒盅仰頭就灌下一口酒,手開始撫上了琴絃,單調而碎屑的琴音表達著主人煩亂不堪的心緒。
腦海中的記憶依稀浮現,一個在夕陽餘暉對映下的山坡,山坡有一座茅草屋,一個身著白衣的老者,坐在大塊而長條的青石板上撫摸著破碎的琴身,那把琴,看大塊的碎片便知曉很是古樸,拙雅大方,看留在琴身上斑駁的漆斑便知這把破碎的琴還有老者的面相就知道已然跟了老者六十餘年。
老人的目光深邃而柔情看向夕陽,像是在懷念什麼,隨後老者望著溪揚淡淡道:&ldo;溪揚,此琴名為若水琴,這是你師娘親自贈與為師的,還記得為師對你所說的:每人一生都只有一把琴,心裡有琴,手中有琴,無論何時,無論何處,一琴一人,琴在人在,琴毀人亡這些話嗎?&rdo;
溪揚答:&ldo;弟子時刻牢記在心。&rdo;
溪揚的師父琴師欣慰的點點頭。抱著琴的木屑起身,不再看溪揚一眼,溪揚有些慌了,追問:&ldo;師父。您何出此言?&rdo;
&ldo;若水,是你師娘上善若水贈與為師的琴,幾十年生死兩茫茫,若水早已尋不見,卻只留若水琴伴孤生,現下若水琴也離為師而去。為師也該做個了結了。你去準備晚飯吧。為師餓了。&rdo;
溪揚隱隱憂心,卻又不可違背師命,於是便乖巧應下,當自己做好晚飯時,兩人居住的茅草屋正燃燒著熊熊烈火,裡面傳來了斷斷續續的那位老者的聲音。
&ldo;一琴一人,琴在人在,琴毀人亡。愛琴,愛人,都應如此,咳,咳咳咳咳咳咳‐‐&rdo;
&ldo;轟‐‐&rdo;
老者的咳嗽隨著房屋崩塌的聲音戛然而止。
溪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