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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口的聲音細若蚊吟。
留在他身邊,大概,似乎,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
他不訓她不對她擺冷臉和太子架子的時候其實還是挺好的。
她腦海中浮現出這些天在東宮與太子相處的點點滴滴,他看向她的眼神,將她抱在懷中不擇手段要留下她的話語,他送來各色小玩意給她時期待的目光,面對她過分要求時的縱容,昨夜趕去燕潭的狼狽……或許,除了父母兄長之外,再不會有一個人這樣待她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對她好,即便初時未能察覺,日久天長他又已經表露心意,她怎麼會一無所覺。
比起猛然發現被他所欺騙時的抗拒,上一世一道聖旨稀里糊塗入了東宮的茫然無望,此時面對同樣的選擇,她心口跳個不停,但那似乎並非抗拒與絕望而起。
況且她從一開始就下定決心要保護他,讓他好好活下去,已經下定決心去做的事情就不該因為畏懼輕易退卻。
她鼓起勇氣上前將手中的聖旨遞給他,抬起眼認真的看著他,「我不討厭你。我們要不要試試……」
她卡在那個試試上,怎麼也沒法繼續說下去,說清楚試一些什麼。
試著做太子妃?
還是試著做他的妻子?
試著成婚?
這些話光是聽著都讓人害羞。素來坦蕩得沒有什麼話不敢說的人竟也有一日嘗到了話到嘴邊卻不好意思說下去的感覺。
左雲裳猛地一把將聖旨塞進了他的手裡,少女的面頰浮上一層晚霞般的紅暈。
葉裕衣拿著被塞進手中的聖旨,下意識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小姑娘的手掌細嫩如凝脂。
他定定的望著她,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此言當真?你不是在騙我?」
他頓了頓,隱忍著情緒說道:「若有怨言可直言無妨。我不會生你的氣。父皇的賜婚並非是因我的謀算,這聖旨我也可以想辦法替你尋找解脫之法。雲娘,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他內心已經忍不住去相信,卻又太怕她語中意根本不是他所以為的意思。
比從一開始就被拒絕和推開,看不到半點希望更讓人絕望的是給了希望卻又拿走。
若她這一次點了頭,說她改變了心意願意留下來,他絕不會再對她放手。
即便她日後反悔,他也不會再讓她走出東宮了。
少年仰頭看著她,眼中似揉碎了星光,盛滿脆弱的希翼,像是已經被多次打碎的琉璃被努力拼起來,傷痕斑駁,只要輕輕敲一下就會再次分崩離析。
她忽然意識到她好像已經拒絕過他太多次了,平素她最愛逗弄太子殿下,將他氣得臉色難看,卻對她無計可施的樣子。
佔他的上風看他生氣真是多少次也嫌不夠,只是這一次左雲裳心口湧上一點酸酸的軟。
記憶中的太子殿下是多麼驕傲的人,上一世直到最後他也從未對她低過頭,可這一世他似乎已經對她低了太多次的頭,不知不覺間對比上一世他對她可以說姿態低進了塵埃。
眼前的少年不再是高高在上地太子殿下,他是她的黃黃。
左雲裳忐忑道:「我已經想清楚了,倒是殿下更要想清楚了,我不是賢良淑德的女子,女紅做的也不好,四書五經學得一般,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技藝和優……「
葉裕衣站起身將她猛地摟入懷中打斷了她的話,喉頭滾動,「你很好。」
她趴在他胸口抬起頭,軟軟的喚了一聲,「殿下。」
小姑娘一雙亮晶晶的眼,滿眼都是他的面容,只看著他,彷彿也只盛得下他一人。
葉裕衣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低眸看著她,眼底化開一縷溫柔,「不要叫我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