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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兩道考驗,碧海心和血滴相互扶持,都成功透過了,但是在踏上最後一道考驗問心階的同時,她們失去了彼此身影,面前只剩下那一道看似無窮無盡的階梯,順著山體蜿蜒而上,一直延伸到蔥鬱樹林和縹緲雲霧之中去。血滴定了定神,開始一步接著一步地向上走去,她想:阿瑟是一定能透過這考驗的,我也應努力才行。
在來時的路上,碧海心也時常指點她修行,她本就資質優秀,有了指點更是進步神速,且常被她欽佩之人誇讚,心中也多了幾分信心。
只是這山林間霧氣漸濃,血滴越往上走,漸漸連腳底石階都看不清了。她只能儘量小心,每一步都要先行試探,才敢踩實。饒是如此,她還是一腳踩空了。未來得及尖叫,便被一盆髒水潑到了頭上,這盆水是用來洗衣的,裡面什麼髒東西都有,此刻將血滴潑了個正著,髒水順著她的頭髮和臉頰不停往下滴,冰涼水流一直流入她的衣服裡,留下道道汙漬。
她耳邊傳來尖利罵聲:「個死不要臉的小賤&039;人,你知不知道老孃這件真絲肚兜值多少銀子?搓爛了你賣個十年也賠不起!怪不得生下來就被爹孃丟到了這種地方,小小年紀就想讓你當個出來賣的,還能不知道你娘是個什麼樣的爛&039;貨!爛&039;貨生小爛&039;貨,遲早你也是要被自己作死的!」
血滴用手掌抹去了臉上汙水,忍著刺痛睜開了眼,她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穿著的仍然是碧海心送給自己的那件道袍,此刻已經被髒水汙了。
她還記得當年自己洗的衣服上都沾著些什麼,男人的精和女人的水,包括被女人經血弄髒了的床被,都是由她一點點搓洗乾淨。但現在,這些東西沾到了這件道袍上面。
她的手在抖,沒有管面前仍然在尖利叫罵的女人,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要出手……不要出手……」她在心中對自己反覆說道,阿瑟告訴過她,太清的最後一道考驗是問心,她不能在這裡功虧一簣。她想要跟阿瑟拜入同一門派,想要繼續跟阿瑟在一起。她牙齒死死咬在一起,用力到腮幫子都在發疼,仍然覺得不夠,又改為咬住下唇,嘗到了血腥味道,才稍稍理智了一些。
太清為道修執牛耳者,血滴不能賭,不能去賭太清是否會願意將一名心狠手辣之徒收入門牆。即使她心中有那麼多的恨,恨到想要現在就割下這個辱罵她的女人的舌頭,剖開她的胸膛,讓她在自己面前悽慘死去。
那女人見血滴無動於衷,罵得更為尖酸刻薄,塗著丹蔻的指甲幾乎要戳到血滴的臉上。
當年她是怎麼做的?
對了,血滴記得自己當年撓花這個女人的臉,因為妓子的臉面最為重要,被鴇母餓了三天,靠著往肚子裡灌井水勉強活了下來。鴇母是不會關她禁閉的,因為她還要幹活。若是她因為餓得沒力氣不肯幹活,就會捱打,鴇母會剝光了她的衣服,逼迫她站在後院之中用藤條抽她。若是有客人路過,也想要抽幾下,給錢就可以。
在這裡,所有人都可以折辱她,因為她只是個不知道爹孃的野種,被鴇母收養的小賤&039;貨。
第五十六章 七情之恨(一)
或許你做的並不多,但是如此也足夠。
「阿雪!」碧海心站在臺階之上大聲喊道。
血滴仰頭看見了碧海心,露出微笑,看著那少女三步並作兩步地從臺階上跳下來,裙擺像是一朵雲一樣綻放開來,又隨著她落地悄然合攏。碧海心衝過來抱住了她,將臉埋入了她頸窩,悶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我沒有透過太清的考驗。」血滴答道,回抱住了碧海心,「阿瑟,對不起,不能跟你拜入同一門派了。」
「沒關係的。」碧海心答道,深吸一口氣後,收斂起了外露情緒,退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