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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吧,這也算是個美麗的謊言,我姑且成全了它……
目送了一老一少兩個身影消失在土路的盡頭,下午的陽光炙熱的和把燒得正旺的烈火,烤得我微微暈眩。找了塊濃蔭下的岩石坐了下去,溫涼手掌搭在額頭上,乾涸的血漬已被擦淨,可嬰屍的怨氣卻留了下來,眉心處冷得刺骨。現在的我就好像疫病的源頭,撒播的戾氣時時刻刻都能吸引來遊蕩在夜色下的孤魂野鬼。
我想了好幾遍,覺著唯一可行的就是找個香火旺盛、仙氣籠罩的廟宇道觀暫且避一避,待尋到了法子解了這詛咒再另尋出路。好在我現在是個人了,要不然半步怕都踏不進去。
第一個想到就是我以前常去禮佛的太華寺,正因為常去所以馬上就被我否決了。第二個是在陰間聽說過的東海鏡閣,傳聞那閣主已修成地仙之身,常收養孤兒入閣做徒弟。唯一不便的就是,昭越處在內陸之中,與東海遠去萬裡不說,中間還隔了個沒事就要打兩年仗的大乾,通關艱難。至於其他寺宇,多半是假託神仙之名騙香火錢的罷了。
再坐下去也坐不出個廟來,我本著瞎貓碰死耗子的心理一腳深一腳淺地往東邊而去,不是說紫氣東來麼?
東打西藏地轉悠了幾日,我不得不停下腳步要總結一下。以前的生活環境讓我養成了一個良好的習慣,就是自己善於總結髮現和突破。沒辦法,每當遇到問題的時候身邊的人都只會互相的人身攻擊,每次攻擊來攻擊去的結果就是到點散夥大家吃飯。
與之不同的是,這次的我在棗林裡一邊吃著晚飯一邊歸納之前的行程。在啃完一個青棗後,我吮了吮手指想,瞎貓之所以碰到死耗子那是因為它是瞎的。天意從來都是公允的,它讓貓瞎了自也會給它生存下去的機會,所以它能碰到死耗子以果腹。
這麼說難道我要先把自己搞瞎?我在自殘與被別的鬼殘之間搖擺不定……
「姑娘,這是你落下的嗎?」小巧的青玉麒麟忽然伸到了我的兜帽下。
垂眼看了看好像是我腰間別的那一隻,再一摸果然沒了,大約是剛才爬樹摘棗子時落下的。不由感激地接過道:「大俠你真是一個好人。」
對方沒在言語,刀光一閃,架在頭頂的兜帽被劈成了兩半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這是我遇到的第一批殺手,之所以判定他們是殺手,因為他們都穿著歷來所有殺手的統一服飾,夜行衣。對於這一點,我曾和某個殺手組織的領導人深切探討過。我認為對於殺手這種高風險高創收的職業來說,要用創新的眼光來看發展。你看暗器在改革進步,兇器在改革進步,為什麼衣服卻一直是黑色的呢?其實青色、藍色、赭石色等等都可以勝任嘛,還為他們枯燥的生活增添了色彩情趣。
然後我又被人身攻擊了……
「你們還砍不砍?」對峙了會,我捧著把青棗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黑衣人們的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高,露出的那半截臉白如紙。
婆娑的樹影森森作響,鬼泣狼嚎從山中四面八方刮來。月牙被拉進了片厚雲裡,視線略有些模糊,我慢噠噠地摸出火摺子來點了開,幽藍的熒火冒了出來,我好像聽到了牙齒打顫的聲音。
突然一片霧氣從地底蒸騰出,陰惻惻的鬼氣四溢。
霧氣凝聚成了一個的人形,這是個厲鬼,可巧的是它面朝的是那群殺手們。
這個意外的結局是我帶著一兜的青棗在鬼中高手與人中高手的搏鬥中偷偷溜走了。
跑了一會兒,我禁不住摸了臉,看來那處戾氣淤結的斑蔓延的更快了。
就這麼一小刻停頓的功夫,悽厲陰冷的氣息已追趕了上來,地上枯葉嘩啦啦的響,才探出頭的月亮都似被抹成了血色。這厲鬼好快的身手!
刀片撇過鐵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