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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渙兮若冰之將釋,敦兮其若樸。兒子這幾個月便閱典籍,偶閱《道德經》,覺著其中『釋』之一字甚好,這孩子又正好生在這冬盡春來之時,正和了這一句冰消瓦解渙然冰釋,故而兒子想為孩子取名為趙釋。」
趙釋,何為釋,又釋什麼?
靖平侯默然不語,眉眼沉肅,望著趙謹克的眸光裡仿若有泰山之重。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初春縱然是冰消瓦解之時,卻有春寒比冬寒更甚,春寒料峭乍暖還寒冰消瓦解為時尚早。」
趙謹克亦眉眼平靜,道:「春寒料峭乍暖還寒,可到底春已經來了不是麼?既春已到,渙然冰釋總歸是早晚的事。便是冰凍三尺又有何妨,冬已是過去了,到底不能阻了春來之時萬物生機。」
靖平侯的眸光微利,真是要再言,趙謹克手中襁褓中的孩子卻又開始哼哼,這個聲響,明顯是開始哭鬧了。
趙謹克低頭看了一眼,眉心急不可見的皺了皺,他能哄季柔,可孩子卻從來不曾哄過的,不知他哭的緣由,也不知該如何哄他,只是輕輕拍了兩下襁褓。
「你把孩子給我。」韓氏終究是看不下去,起身彎腰就上去抱孩子,「才從孃胎裡出來就抱出來折騰,你這當爹的可真是狠得下心!」
韓氏從趙謹克手中接孩子,趙謹克自不會拒絕,把孩子送出去,手臂上立刻鬆快了,繼續轉頭看向靖平侯。
韓氏看著襁褓中孩子張著嘴哭的模樣,心都給疼化了,斥道:「也不知道抱的時候知不知道輕重,這孩子的臉這麼紅,別說是給你路上凍的,你有什麼事就不會過些日子孩子滿月了再說,才出孃胎就抱出來吹風,要是著涼以後落下些什麼可怎麼辦,你那些醫術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哎喲……」
韓氏低頭看著手裡的孩子,心疼地話都說不出來了,「過兩天讓六叔過來給孩子看看,別有個好歹來,乖……祖母的乖孫兒……」
韓氏一面罵罵咧咧,一面又緊著哄著孩子,抱著孩子原地打圈轉著,一句一句地溫聲哄著。趙謹克和靖平侯一句話也沒說,盡聽著韓氏哄著孩子,等著孩子漸漸安靜了韓氏才做回去,眼角瞥見靖平侯偷偷斜過來的眼神,又起身將孩子遞過去。
「這孩子,跟克兒剛生的時候一個模樣,就是在這府裡好吃好喝養了十個月,生出竟也和克兒當年一樣瘦巴巴的,一點都不如別人家孩子的健碩。」
「說什麼呢,這不也挺好。」靖平侯抱住了孩子低頭看,「生出來就胖得跟球似得未必是好事,就跟江陽伯家那孫兒,虎背熊腰的,一看就是糙命,不是咱們趙家的風骨。」
趙謹克靜靜聽著韓氏和靖平侯你來我往這兩三句,一句多嘴的也沒有,只等著靖平侯與韓氏說夠了,孩子也在那當口閉上眼又睡去了。
「這是長孫,也是你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你的名字當初便是我起的,你自己的孩子,要起什麼名便都依你吧。」
靖平侯讓侍從將孩子遞還給趙謹克,「別再跪著了,早些帶著孩子回去吧。」
「是。」
趙謹克接過襁褓,襁褓中的孩子呼呼大睡,並不知他自己剛剛幫了自己的父親什麼。
有些事情,得了第一個讓步,後頭的便也會容易許多。
季柔睡到後半夜的時候醒來的,醒來的時候趙謹克就守在床邊,抱著她又是一番如廁擦身,叫人端了些雞湯熬的米粥。
還在也沒抱去別處,就搖籃就在屋中,趙謹克告訴季柔,孩子的名字定了,就要趙釋,是靖平侯和韓氏都同意的名字。
季柔鬆了一口氣,趙謹克那裡早就便起好了名字,為什麼起這個字什麼意思她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怕靖平侯和韓氏不同意。
季柔默了默問他催產湯的事,她當時雖疼得要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