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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氏氣得眉心一蹙,心中直罵趙謹克混帳,京九適時開口,道:「夫人,公子的傷口要儘快清理包紮,還請夫人在外面等候。」
說完也沒管韓氏什麼反應,遞給季柔一塊帕子,緊接了一句,「還煩請少夫人在旁為公子擦汗。」
「好。」
季柔接了帕子,輕柔擦去趙謹克額頭上的冷汗,趙謹克抬眼看著她,唇角就是漾開一抹柔軟笑意,季柔也跟著淺淺勾唇,唇角輕輕地顫抖著,兩顆淚珠就滾落。
那一眼對視,旁若無人,彷彿此時此境世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韓氏看著只覺得刺眼,卻又不忍自己的兒子受苦,忿忿嗤了一聲,轉身出去。
韓氏出去了,屋裡只留下三個人,趙謹克勸走了韓氏,一口氣鬆懈下來,無力地趴在床上喘著粗氣,拉過季柔的指尖包在掌心,抵在自己的唇邊,「又叫你……受委屈了。」
「哪裡有。」季柔搖頭,淚水跟著晃落,季柔抬袖子去擦,將抽噎都憋進喉嚨裡。
「看你……眼睛又要腫了。」趙謹克勉力笑著,同她道:「別哭。」
「母親說得對,這一次就是我害得你……」
那燃著的炭火倒在身上,該有多疼,趙謹克現在該有多疼?
趙謹克哄她,額頭上的冷汗似季柔的淚一般,一顆顆浸濕,「我皮糙肉厚,這些都沒什麼,養養就好了。」
季柔不停搖著頭,他說的,她一句都不信。
「公子,要動手了。」京九舉著的手上舉著一把銀刀,已是用燭火燙好了。
「背過身去。」趙謹克鬆開了季柔的手,輕輕推著,「不要看。」
季柔也搖頭,她不是第一次看到趙謹克受傷,每一次趙謹克都讓她背過身去,每一次她都不知道他經受了什麼。
「聽話。」趙謹克努力讓自己看著不那麼疼,道,「聽話好不好?別看,嗯?」
那般語氣,那般神態,從來季柔都無法拒絕趙謹克這樣的誘哄,不過一句,季柔已沒了堅持。
「好……」
季柔背過了身去,身後是一張條案,上面擺滿了各色的玩意兒,都是趙謹克這些年陪她在青州買的,羊角做的杯子,牛角制的手串,還有四個瓷娃娃憨態可掬,山核桃雕的小船……零零總總,擺滿了整張條案。
那些過去的,都是真實的。
多少個日夜,趙謹克都盡力將她捧在手裡,哪怕是身在戰場也總是記掛著她的喜怒哀樂,為她的一點風寒擅自離營捱了軍法,為能多陪她一夜不眠不休星夜兩地奔襲,為了她能在後方安心縱使前方戰況再激烈都堅持七日給她送一封家書……
為什麼她都想不起來,為什麼她都忘了這些!
季柔低頭捂著唇,泣不成聲卻用力堵住了自己的哭聲。
屋門開關,京九讓人進出換了兩盆水,可以聽外頭的人在喊太醫到了,卻沒有讓他即時進來。季柔就這麼背著身跪坐在地上,直到聽京九在背後說了一句「好了。」
季柔轉過身去,京九正餵了一顆丹藥給趙謹克,季柔去看他的傷,只能看到那雪白一片的繃帶。
「給我擦擦汗。」
趙謹克吞下藥丸同季柔道,那真正濕透了的冷汗,還有那比紙更蒼白的臉色,眉眼間疲憊透染,俱是強撐起來的清醒。
季柔給趙謹克擦著汗,就聽他道:「我這兩日怕是要一人獨佔著床了,要委屈你住隔壁的側屋了……」
季柔道:「我睡榻上,照顧你。」
趙謹克的唇角無力彎了一下,「把你自己熬病了,我還要擔心你。」
季柔瞪她,倔強,「你少小瞧我。」
「呵。」趙謹克閉眼低笑一聲,眼前一陣一陣的暈眩,「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