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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趙謹克揚聲喝斷,「思什麼過?她哪裡有過?你不如就直接說出來我聽聽!」
「她有何過?」韓氏冷笑,指著季柔道:「不知廉恥的東西,現在還賴在克兒的身上,你當我這個婆母是什麼?你的禮數呢!除了蠱惑夫君,昌安侯府連這麼點兒道理都沒教會你嗎?」
惡言惡語,疾風驟雨一般倒在身上,比起當年敬茶時那一點子風波,這才是韓氏該對她真實的樣子吧。
季柔的眼睫微顫,緩緩鬆開了勾在趙謹克脖頸上的手,卻讓趙謹克抱得更緊。
「教養?」趙謹克的唇角微挑,幾分嘲弄,「規矩?道理?」
趙謹克一個詞一個詞地說著,眸光自前跟的韓氏朱氏身上一個個掠過,「難道母親這般口出惡言地叱罵自己的兒媳,二伯母居心叵測地挑撥離間就是有教養規矩道理了?」
「你!」韓氏氣結。
「你說什麼居心叵測?啊?」朱氏忍不住反駁,指著趙謹克的手裡帕子一顫一顫,幾分強自鎮定,「我怎麼挑撥離間了?二郎你莫不是昏頭了!」
「難道不是二伯母你嗎?一根舌頭三兩句話就想攪弄風雲?趙肜雖不是你所出,可性子倒是像極了你,難怪當年二伯險些納了個優伶進門。」
「你說什麼!」朱氏叫趙謹克踩了痛腳,「我可是你二伯母,你是怎麼跟長輩講話的,自從娶了這個狐狸精進門你是被迷了心性了嗎!」
「二伯當年不過只是有意納妾二伯母便撒潑打滾地成日哭鬧逼二伯就範,所謂已不所欲勿施於人,二伯母如今的所作所為可想過當日的你自己?」
哪個女人能真心為自己的夫君納妾?韓氏至今都不能完全容下趙謹修和趙虞的生母,如今又何苦來逼季柔呢?
「好。」朱氏讓趙謹克氣得直喘粗氣,「話既然說開了,也就不饒圈子了。」
朱氏扭過頭去看韓氏,「三妹便與二郎說了吧。」
韓氏吸了口氣,下頜繃得緊緊的,道:「你邢家妹妹我看著很是喜歡,當時請刑府的人送過來,便沒有想過再送回去。院子我也已經收拾出來了,今夜你便過去吧。」
「我若是不呢?」趙謹克冷笑,「當年你們給我定下親事的時候便是獨斷專行,根本不理會我心中所想,眼下是想再如法炮製嗎?」
「母親。」趙謹克道,「兒子已經不是當年的兒子了。」
「你這個不孝子!」韓氏讓趙謹克沖得心口一痛,終究是忍不住讓氣得紅了眼,「你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嗎?」
趙謹克抱著季柔的手掌微微縮緊,起伏的胸膛微微顫抖用力壓下一口氣。
韓氏所想他心中如何不知,前世今生他都清楚韓氏心中的恨意,糾纏愈久愈能明白,那也是她的瘡疤,她的恨並非毫無緣由。若非是季柔的身份,照韓氏的性子亦會對季柔呵護有加,可到底事與願違,站在如今的立場上,誰都沒有錯。
趙謹克壓著心中翻湧的心緒,放平了幾分語氣,「我不會納妾,今生今世都不會,那個刑家來的姑娘若是母親喜歡就留著說幾日話吧,若要尋親事,我亦識得不少尚未婚娶的青年才俊,刑家的妹妹若是有意,可安排她相上一相,再讓人上門求親。」
言下之意,若再糾纏,他隨時將刑月璇嫁出去。
「你若是不納妾,趙家的香火怎麼辦?」朱氏道:「我們趙家的骨血裡難道要摻和季家的血脈?列祖列宗知道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安!」
「二伯母說趙家的血脈?」趙謹克輕笑,眉眼淡然自若,「倘若趙家容不下我和阿柔,那我們便不入趙家的祠堂就是。」
「趙家的族譜上,現在就可以將我劃去。」
剔除族譜,從此不再做趙家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