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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玉端了茶進去,駱羽杉已經翻完了兩張報紙,正在用筆作著記號,抬頭剛想和亞玉說什麼,電話鈴響起來。
駱羽杉伸手拿起話筒,裡面傳來左元芷急促的聲音:&ldo;小杉,你有沒有看到最近的《泰晤士報》?&rdo;
駱羽杉一邊翻著報紙一邊回答道:&ldo;還沒有,剛準備看……怎麼了?&rdo;
&ldo;《泰晤士報》刊載了日本向北方軍政府提出&l;二十一條&r;的訊息,並且把主要內容也登載了出來,你快些看看,能不能立即翻譯給我?《新周報》要出號外!&rdo;左元芷急匆匆叮囑,駱羽杉趕緊把《泰晤士報》找出來,一邊答應著一邊拿起了筆。
《泰晤士報》上的文章署名凱萊,駱羽杉微微一怔,原來是凱萊將這一訊息捅出去的,那這是不是代表軍政府的意思?將新聞匆匆瀏覽一遍,發現與譚少軒所講的,似乎有些遺漏,駱羽杉想了想,拔通了譚少軒辦公室的電話。
譚少軒不在,但是夏漢聲沒有隱瞞將事情說了個清楚,駱羽杉請他問明政府方面的態度,然後匆匆把報紙新聞翻譯完畢,想了想乾脆把電話打到了外交部部長辦公室。接電話的是個女性,而且聲音頗為熟悉,駱羽杉微微一頓,迅即講明自己的身份和來電的原因。
對方笑了笑說道:&ldo;我是謝廣珊,謝謝你的知會。《泰晤士報》的訊息,我們也是剛剛看到,是的,顧部長的意思也是這樣,再見。&rdo;
駱羽杉想不到接電話的是謝廣姍,她去了外交部?有些不解地看了看話筒,沒再多想,駱羽杉拔通了左元芷的電話:&ldo;元芷,翻譯的新聞我一會兒念給你,我還有其他的內幕訊息。日本公使向袁政府送交&l;二十一條&r;後,也向美、英、法、俄等國通報了二十一條的大部分內容,但隱瞞了第五號日本獨佔中國性質的部分。《泰晤士報》的報導也是如此。&rdo;
&ldo;那我們的報導應該刊載全部內容吧?外交部對此是什麼態度?&rdo;左元芷明白,這件事絕對不只是告訴民眾,其後由此引起的一切,恐怕政府也很難控制。巴黎和會在即,新聞界應該儘量配合,與政府一致對外。
&ldo;外交部的意見,為增加對日本的遏制,已經向英、美駐華公使透露了這一部分的內容,想來其他國家也知道了。本性相同的帝國主義國家,對日本在中國擴大主權,是支援和不理會的;但是日本的&l;獨佔&r;,卻觸及了他們的利益,他們應該不會不理。利用他們為了搶奪在華勢力的相互&ldo;撕咬&rdo;,對中國來說,或許是一件可以隔山打牛借力打力的事。&rdo;
左元芷記下了《泰晤士報》的新聞內容,兩個人才掛上電話。
到傍晚,以《新周報》號外為第一,《凌州晚報》等其餘報紙緊跟其後,日本向北方軍政府提出了亡國的&ldo;二十一條&rdo;的訊息迅速傳遍凌州。
原本因為瘟疫肆虐而清淡的市面,如驟然燒開的水一般沸騰起來。各界民眾義憤填膺,一些愛國團體連夜組織起來,次日一早,天剛矇矇亮,大街上已經陸續出現了遊行示威的隊伍。商業界也迅速展開抵制日貨運動,留日學生紛紛輟學回國,並通電全國呼籲民眾團結起來,拒絕日本的侵略要求。
駱羽杉半夜沒睡,將所有有關的外電報刊全部翻譯出來,交到了《新周報》。透過這些報紙,人們將很快知道美、英等列強對日本提出&ldo;二十一條&rdo;的態度:
美國重申&ldo;不能妨礙門戶開放政策&rdo;,勸中國&ldo;本著友好忍耐的精神&rdo;去和日本交涉;
英國說:&ldo;日本要佔領北京或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