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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驅者總是要付出代價,總是要流血和犧牲的。這不應該是謊言或是藉口,他已經感覺到了流血的痛苦和犧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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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謙說:國家投資就像是那種叫做海市蜃樓的東西,很美麗,很不切實際。
他說這話時雙手攤開,很苦大仇深地看著李烈。
當李烈站在自己的臥室即被稱為星空微電子的第二會議室裡開著所謂的碰頭會時,他終於故作輕鬆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深夜的北京北三環的陳舊小區裡,這間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屋子裡忽然便被沉默充斥。
國家投資?國家投資!技術長楊林像是遇到了難題的機器貓一樣踱來踱去,他好看的五官下面是縝密發達的大腦,但這四個字在一時之間卻讓他的大腦停滯了一下。
艾金仍然像從前一樣思考,林謙已經給了他一盆冷水。
李烈靠在窗前,解開自己的領帶,用力抻了抻,我們要把天樞一號,不僅僅是天樞一號,天機,天璇都要系在國家的大樹上,那樣,就算是倒下,也就相當於給我的名字加一個字兒!
什麼?楊林很不解,他五歲隨父母移民美國,中文很糟糕,既說不好也寫不出,回國一年後,他進步很快,已經會寫簡單的郵件,但是,對於李烈的這種文字遊戲,他還是很生疏。
士!李烈坐在床上,訥訥地說:烈士,李烈士。
林謙立即慷慨激昂地朗誦道: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李烈同志是我中國共產黨黨外人士,非堅定的馬克思列寧主義戰士,他好高騖遠好大喜功急功近利。他的死,輕如鴻毛!他是蒼蠅落到蒜地裡。
李烈無奈地瞪了他一眼,他非常清楚林謙的意思,他並不贊成,但是這是他預想的結果,所以他笑著說:蒼蠅雖小,可也是塊肉啊!重於泰山行不行?
生得偉大死得光榮!這樣行了嗎?你還蠻認真。林謙故意擰巴著他。
老林?李烈挺起身來故意仔細地端詳著林謙,林謙竟然飛了個媚眼。李烈一本正經地繼續說:你這眼睛是不是讓人打腫了,怎麼把我看得月朦朧鳥朦朧的呢?
好奇的楊林再次發問:林謙你什麼意思?李烈,你又是什麼意思?
林謙陰陰一笑:人小,竟佔大頭兒唄!
他的話總算是博來了幾個人輕鬆的一笑,林謙似乎還沒說夠,繼續著他的貧:唉,青春混沒了,財產混少了,職務混小了,如果再有個老婆,我看也得混跑了。
李烈怔怔地盯著林謙:你陣前動搖軍心,按律當斬。
你們說什麼呢?楊林就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艾金笑著拍楊林的肩膀:小同志,不知道了吧!他們在耍貧嘴。
楊林同志仍需要學習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李烈哈哈笑著,你不會不知道毛澤東同志是誰吧?
楊林極認真地思考著,喃喃自語說:他是誰?也是斯坦福的嗎?哪個系的?
李烈口中含著的水立即噴了出來,躺在床上就不肯起來了。
楊林還在繼續:一定是哲學系的。要不?生物系的?沒準啊,還是醫學院的,商學院的?
李烈笑著說:是,這種人專門研究人與世界的關係。
楊林已經開始微笑了,他說:向毛主席保證,李烈同志不是累死的,是笑死的。他不是光榮的重於泰山的烈士,他的死輕於鴻毛。
林謙立時笑倒在楊林的肩膀上,艾金撥弄了楊林亂成一團的頭髮,幾個人笑得更歡了。
笑夠了,艾金仍然像是思考又在認真地說:烈,你之所以來做這個董事長就是因為你掌握全域性的能力是我們幾個中最強的,所以,我想你應該考慮過,姑且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