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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起昏暗室內,對方面向橘子懷揣的巨大惡意。
念起浴室燈下,對方帶給他的比橘子味還刺激的視覺衝擊。
念起對方符合審美的臉,腰肢柔軟的線條,不動聲色的依賴,以及得知宋立眠性取向後依舊未變的態度。
最近由於宋立眠過不了心裡的坎,大多數時候都避著佟酩,以至於佟酩打電話諮詢問題的頻率也逐日減少。
特別是前兩日,宋立眠無意中告訴佟酩,自己即將參加同學會後,電話那畔的人明顯寒聲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佟酩莫名其妙地態度疏離,尋了個蹩腳理由便結束通話宋立眠電話,宋立眠握著嘟嘟作響的手機,嘴唇繃得很平直。
在他告知對方性取向後,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麼一天。
所以今天,他在家準備參加同學會的服裝,穿戴齊整照鏡子時,他對鏡子裡表情淺淡的自己說,算了吧。
不過是個閤眼緣的普通朋友罷了。
玻璃窗外星辰慢悠悠懸在上空,宋立眠臉被氣流蒸得發熱,不過並不顯紅。
他凝視對面沉迷於拼酒的兩位叫不出完整姓名的老同學,很輕易地推翻了白天自己的話。
對啊,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為什麼要在乎性取向相不相同?
又沒強迫他和自己談戀愛。
在酒精催動下,宋立眠一旦念起什麼,就跟中了病毒的舊式計算機一般,壓根止不住叮咚作響的彈窗。
他想起的事必須立馬執行,想起的人必須立即聯絡。
受到邀請卻爽約的那個人,應當已經軟玉嬌香在懷,無暇估計宋立眠的複雜心緒。
他的教養使他做不出打擾的舉動,也無法用給人添堵的方式對人進行小小報復。
好在最近令他頗為憂慮的佟酩社交圈窄,窄到暫時只剩下宋立眠一個人。
宋立眠結交的朋友多,熟悉的疏遠的,老死不相往來的,形形色色沒有撞款,卻都有重合的特質。
唯獨佟酩不太一樣,具體哪裡不同,宋立眠說不上來,或許是因為其他人不會佟酩那般生活一團糟,也不需要宋立眠花過分多的精力去照顧。
宋立眠沒有在世親人,不介意向每個熟悉的朋友出櫃,有些人忌憚他,離開他,宋立眠不是不在乎,只是沒辦法,漸漸就變得平常心。
可這回,佟酩的疏遠令他格外焦灼難安。
宋立眠不小孩子,不會隨隨便便將這定義為喜歡,甚至是愛。
這些年間,他扛過許多傷疤,救過溺水之人,資助過走投無路的夢想家,鼓勵了喪失希望的小少年。
許多人對他誠惶誠恐說著感謝,不少人心安理得接受饋贈。
硬要說的話,佟酩偏向於後者。
但宋立眠總覺得,佟酩的坦然接受並非不懂感恩,而是他懂得宋立眠需要什麼。
所以他拿走了宋立眠贈予的,交付給宋立眠想要的。
宋立眠不需要感謝,不在乎回報,他追求的,僅僅是一種「被需要」的感覺。
某段鬱鬱寡歡的日子裡,他為了釋放過剩的愛心和保護欲,去寵物店裡買了只黑貓。
他將自己過剩的情緒寄託給小寵物,以換取內心的平靜。
直到黑貓去世,他沒有心力再養只新的,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裡,他走不出負面情緒,去酒吧買醉過幾回,甚至還荒謬地帶回家過喝得醉如爛泥的、和白越長得很像的人。
當他發覺對方熱情得過分,以幾近獻祭的姿態要和自己打一炮時,突然醒悟過來自己的可笑。
這種混沌的生活狀態持續了很久,直到他在某天遇見了佟酩。
說來卑鄙,或許是由於佟酩的人生瞧來比他還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