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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兒,宋立眠不免就覺得心疼,佟酩雖說性子冷,核心卻挺有意思的,應該能討許多人喜歡。
他不應該因為父母的錯誤一輩子活進泥潭,他的光芒宋立眠向來難以忽略過,自然不願其它人忽略這道光。
既然是明珠,就不該蒙上塵埃。
沒多時,佟酩問完洗手間的位置,沖宋立眠頷首過後暫且離開。
「你朋友長得真標誌,」見那道背影遠去,一位說話直白的女性回頭邊織圍巾,邊挑眉打趣,「宋立眠,以前你怎麼不帶出來?怕被人搶?」
眾人心領神會輕笑幾聲,宋立眠捏捏眉心,叫他們別亂說話。
「我哄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他帶過來。」宋立眠佯裝兇狠,壓低嗓音說,「今天誰瞎胡鬧,把人臊跑了,誰負責幫我找回來啊。」
「大家別聽他的。」始終沒加入發言的紅毛衣藝術家揣回手機,很輕地「嘖」道,「人要真跑了,我就不信他憋得住。說不定到時候,當年運動會百米衝刺記錄都得重新整理。」
「快別吹了。」宋立眠嘆息說,緊接著,他警告性地轉頭斜睨哼著不成調歌曲、立在平地上舒展四肢的運動狂。
宋立眠注視著那條快和青青草地融成一團的運動褲,意有所指說:「論能忍,我肯定比不上你。」
藝術家也同頻率收回視線。
他似是不懂佟酩言外之意,就優雅將袖口按照黃金比例挽起,垂頭道:「大家這把年紀,都不太行了,還有什麼忍不了的。」
莫名被地圖炮的宋立眠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口才不行,只好選擇沉默。
「開玩笑的。」藝術家拍拍他肩膀,鼓勵道,「咱們還年輕,未來長得很,可以慢慢陪這些腦袋少根筋的人耗。」
宋立眠沒搭腔,只是默然注視藝術家搭在肩膀的手,他在心底數過三聲,那隻手果真倏然收回了。
一股來自青青草原的怒意自後噴向後腦勺,宋立眠就移了些許位置,與藝術家相似一笑,很堅定地說「好」。
自從當年尷尬的告白事件過後,全校幾近大半的人都清楚了宋立眠的性取向。
在那個時代,通訊網路不發達,丁點小事都可以小驚大怪半天,更別提這種「前所未有」的事。
不過,所有同學都一致選擇對此保持沉默,佟酩假裝無事發生,繼續和宋立眠如常相處。
宋立眠感激他們的體貼,也沒故意藏著捏著性向,坦坦蕩蕩得好像真不在乎世俗眼光。
據說,同性戀之間互相會有雷達吸引,以便檢測同類。
宋立眠吸引力不明顯、最遲鈍,連別人喜歡同性還是異性都分不出來,他只好數次掩蓋好奇心。
在宋立眠最出名那段時間,無論是學校食堂的佇列,還是社團張貼海報的黑板前,總會有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跟隨著他。
但等他回望過去時,對方又撤開了目光。
有時候,偶爾會有人主動出擊,他們很有自信地走過來,說,學長,我太佩服你了。
宋立眠記得挺清楚,還有一位笑起來很和煦的男生跑過來,半開玩笑道,忘了那個吧,不如跟我試試?
彼時,宋立眠很認真地感謝,再很認真地拒絕,那人便擺出似真似假的失落,聳聳肩說,行,那我下回再來。
這當然是一句玩笑話。
半年後,風波幾近平息時,早就與白越形同陌路的宋立眠下完晚自習,他婉拒了同桌的邀約,獨自漫步向學校湖泊。
晚風搔刮葉片,鼓譟向耳膜,洋溢位一種夏日的靜謐。
宋立眠沿著鵝卵石路緩步前行,沒多時就撞見那位男生低著頭,與另一位性別相同的人牽著手散步的畫面。
這幅很自然美好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