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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校長發言和主任發言過後，便是一中的傳統，民樂隊校歌演奏及合唱團合唱。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比起聽乾巴巴的發言，學生們還是對藝術更感興趣。

周怡在觀眾席伸長了脖子往前看，卻發現忘戴眼鏡眼前一片模糊，臺上的每一個人都穿著校服，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但坐在最前的是三個二胡手，周怡一直對著那個方向，眯著眼想認清楚人。發現近視實在沒辦法分辨後，突然在心裡告訴自己：戚茹是水平最高的，肯定坐在最前面。

她想的不錯，戚茹確實坐在最前。二胡聲部在一個樂團中本來就在前排，水平最高協調能力最好的為首席，坐在最前。

一中管得嚴，陳玉礙於學校壓力也沒給人化妝，擺脫了猴屁股，戚茹大大方方把整張臉露了出來。她靜靜看著指揮，等待指示。

開頭還好，可到中部，亂糟糟的節奏便開始壓不住。指揮很努力給學生們打眼色，可面對臺下如此多的觀眾，還是有人慌了神。

練習和正式演奏的心態根本不一樣，調整不好整場演奏便相當於毀了。戚茹儘量控制著把二胡聲部帶往正調，可其他聲部，她有心無力。陸景行笛子聲音過於尖銳，並不適合強出頭來壓制。

漸漸地，底下出現了嘲笑的聲音。

&ldo;我就是不懂音樂也知道他們拉的不好。&rdo;

&ldo;都是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rdo;

&ldo;還是有值得稱讚的地方啊，你們仔細看了人嗎？前排的女生超漂亮。&rdo;

好在一首校歌時間有限，亂糟糟的節奏沒持續多久便收了尾。

可指揮沒有停下，往戚茹的方向輕輕一點。

戚茹深吸一口氣，右手快速抖了起來。

&ldo;等等，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rdo;

&ldo;好，好像是……&rdo;

&ldo;不會吧……馬叫？&rdo;

第34章

靠近前排的學生首先發現臺上只剩下二胡在響。且三把二胡裡，只有最前方的女生右手大開大合，不斷運弓。

&ldo;哇哇哇哇！你看見那個女生的手了嗎？&rdo;

&ldo;看，看見了……有點可怕。&rdo;

&ldo;看看看，她放下弓了……不過這真的不是在彈吉他嗎？弦會不會斷掉？&rdo;

底下竊竊私語的人變得越來越多，三班也在前排，周怡聽得很清楚。她更確定坐在首席的那個短髮女生是戚茹了，在她心中，同齡人沒有比戚茹更出色的。

臺上的人依舊賣力地演出著，因為要模仿馬蹄聲和馬嘶聲，身體抖動的幅度不可避免變大，戚茹原本別在耳後服服帖帖的短髮通通跑了出來，遮住了她清秀的面龐。

從某個角度看，被髮絲遮掩面容的女生有幾分恐怖，帶一絲癲狂。

背對眾人的指揮卻笑了。

陳玉在聽過返校同學們的排練後，對於合奏並不抱多大的希望。畢竟只有一週的練習時間，中間又隔著一個國慶，大家的狀態不好可以理解。

一首校歌的長度三分鐘，前半段還成，後半段卻糊弄不過去。讓同學們忘記這段尷尬最好的辦法是引出一個新爆點，轉移注意力，於是陳玉把主意打在了戚茹身上。

&ldo;戚茹，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上次說你業餘八級？&rdo;

其實只要有人去報名考級，一般情況下都能過，有人扎紮實實練基礎，也有人十級證書到手卻還是拉不好賽馬。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