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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乎每一招拼鬥內力,其中又加上機智應變,四下之人均覺眼花繚亂,全然捉摸不出他們每一招每一式的奧妙變化。
桌後觀戰的三人俱凝神定氣,不過慕容評的臉色尤為沉重。
驀的“嗆”一聲響,人影倏分,容樓仗劍而立,穩如山嶽,獨孤月在六尺之外,身體搖搖擺擺,面目因疼痛而扭曲,額上冷汗淋淋。他的闊刀已經墜地,右膀被一劍貫穿了個窟窿,鮮血浸溼了整條衣袖,這用刀的手臂似是已然廢了。
容樓見他失血,趕上兩步,想要援手,卻被他怨毒的目光制止了。孤獨月並不慌亂,左手先點了臂上穴道止血,而後扯下衣袖,熟練地包紮上,然後默默走回到慕容評身後站定。
容樓的劍是用來殺敵的,不給自已留餘地,自然也不會給對手留餘地,是以從來就沒有手下留情、點到為止這一說。慕容垂剛才一時氣急,只想著要給侮辱自已的人一個大大的教訓,卻沒有考慮到廢了這帶刀護衛又要平添那皇上多大的記恨,現在警醒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正尷尬間,慕容評卻拍手笑道:“精彩!原來這神機營果然藏龍窩虎。”
他站起身來,走到慕容垂身側,拍了拍他的肩,道:“將軍,若非我逼你一遭,似這般人才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藏著、掖著,只留給自已用?皇上果然沒有看錯你。這樣的高手不知你營中還藏了多少?”
慕容垂一時語塞。
“呵呵,”慕容恪朗聲道:“王叔真是多慮了,皇上看重培養新人,神機營本就是依此創立,這裡面什麼樣的高手不是為我大燕所用?”
慕容評點頭贊同,道:“大司馬此言不錯。”他轉身看了看面色蒼白的獨孤月,又道:“你傷勢不輕,快隨我回去醫治。”然後,兩人急急告辭離去。
待他們走遠,慕容恪沉吟片刻,道:“五弟,這件事你做的有些不妥。”
慕容垂低首道:“四哥教訓的是,怪我一時沒忍住脾氣。”
慕容恪道:“二哥雖然善妒,不過你若真無二心他也不能對你怎樣。”
慕容垂趕忙道:“我怎麼可能有二心?”
慕容恪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道:“沒有當然好,否則,四哥也不能容你。”話鋒一轉,又道:“令兒現在可好?”
慕容垂指了指站在種子隊前的慕容令,道:“他很好,就在那兒。”
慕容恪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有些事情二哥的確是做得太過了,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一日便不會發生第二次。”
慕容垂心中一凜,四哥居然連兩年前那件事都一清二楚,當下含糊回應。
見容樓依然站在場中,慕容恪淡淡道:“原來他也叫‘鳳凰’,五弟你倒是並不忌諱啊。”
慕容垂面有愧色道:“他本名‘容樓’,鳳凰只是綽號而已。”
其實他怎會不知道這綽號犯了皇子慕容衝的忌諱,只是皇上如此待他,他又怎能有心處處顧著皇上的禮儀和麵子?
慕容恪遠遠地打量了一番容樓,道:“這個人我很看重,如果你不介意,四哥便向你討了去。”
慕容垂沉默不語,思索片刻卻並不答話,看錶情似是頗為不捨。
容樓年紀小小時便被他所識,從戰場上挑選了出來,又盡心栽培,就等日後留為已用,此時若被慕容恪要了去豈不是一場空,慕容垂如何能心甘情願。
慕容恪見他不答話,又悠悠道:“今日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廢了御前帶刀護衛,你想留下他是覺得可以保得住他?”
慕容垂一下警醒,長嘆一聲。他知道事情的確如大司馬所言--皇上不便動他這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