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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視著那幾道身影消失的方向,楚牧神色明顯多了幾分凝重。 那個方向,儼然是朝鎮子外而去。 也就是說,其必然是從鎮子裡出來。 如果是鎮上之人,要出鎮,顯然沒必要如此鬼鬼祟祟。 也就是說,很大可能,這幾個鬼鬼祟祟之人,是鎮外而來,潛入鎮裡,已經達到了其目的…… 下意識的,楚牧就想到了那七里村殘存的“逆賊”,那個少年,給他的印象,不可謂不深刻。 沉吟片刻,楚牧亦是果斷改變了方向,盡直朝巡檢所而去。 賊蹤顯現,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他都不可能裝作沒看見。 再至巡檢所,將訊息上報後,楚牧就利索的出了巡檢所,往家中而去。 至於彙報上去之後,會是如何,就不是他需要考慮的了。 他只希望,不管發生什麼事,都等到他傷好了再說。 是好是壞,他也能多幾分底氣。 而就在楚牧歸家歇息之時,在南山鎮外,西南側的群山之中。 那從南山鎮而出,便飛奔未停的幾道身影,在一座山洞前,才終於停下了飛奔,幾人觀察了周圍一圈,亦是走進了洞中。 山洞並不大,洞中擺設亦是極其簡陋,除了幾床草蓆,一堆篝火,便再無其他。 “牛叔,凝姐,武哥!” 幾個黑衣人剛步入洞中,幾個幼童便小跑著撲了上來。 在洞中一側,還盤膝坐著一個臉色冷峻的少年。 若楚牧在此,定可認出,這少年,便是他當初進山之後,他第一次實戰交鋒的少年。 若親眼所見,楚牧定會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當初那一戰,他可是清楚看到這少年被一刀重創,瀕死之際被救走。 可眼下的少年,儼然如正常人,那被重創的傷勢……似乎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似乎是察覺到了動靜,少年緩緩睜開眼眸,看向了走進的三個黑衣人。 “小修,怎麼樣?傷如何了?” “已經沒事了。” 少年搖頭:“凝姐你們打探到情況沒?” “已經查清楚了。” “師傅的遺體應該是被那些狗官放在了巡檢所的地牢裡。” “但是裡面戒備森嚴,明顯就是有埋伏,想借師傅的遺體引我們過去。” “以我們幾個人的力量,冒泡闖過去的話,恐怕會是有去無回。” 一旁黑衣人亦是出聲:“對,那狗官明顯已有準備,就等著我們過去……” 一番言語過後,眾人沉默,面對如此棘手局,顯然都有心無力。 少年同樣沉默,但其眸光之間,卻無在場其他人的那般無奈與仇恨,反倒是如一攤死水,冷漠且平靜。 當夜深,洞中隱隱約約的交談聲消散,火光閃爍之間,一道斜長的倒影從洞中倒影而出。 本該歇息沉睡的少年,亦是悄無聲息的走出洞穴,踏入了黑暗之中。 …… 山林寂靜,但夜晚的南山鎮,卻也沒了往日的安寧。 平日裡夜晚經常不見蹤跡的巡邏隊伍,在今夜,亦是破天荒的出現在鎮上各處,盡忠職守的巡邏著。 夜幕下的巡檢所,更是燈火通明。 一盞盞燈火,一堆堆篝火,幾乎無死角的驅散著巡檢所範圍內的所有黑暗。 明處暗處,皆是披甲執銳的巡檢。 這一切的緣由,顯然都是因為楚牧的彙報。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楚牧。 院中燈火早已熄滅,透過格柵的窗戶,月光照耀下,亦是可以清楚看到和衣而睡的身影。 楚牧這一覺,睡得很安心。 一如往常,直到天亮,楚牧才從睡夢中醒來。 巡檢所的變化如何,顯然跟還在養傷的楚牧扯不上太大關係。 簡單吃了早食,楚牧便再一次的開始了規律的生活。 讀書,讀書,讀書………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足足十餘天時間,一直到楚牧的傷勢近乎痊癒,也沒被打破。 那一夜的幾個黑衣人,真的就似曇花一現,再也不見蹤跡,更沒有鬧出絲毫動靜。 時至正午,經大半個月的緩衝,籠罩南山鎮的悲傷,也逐漸被時間給衝散。 街面上,雖比不得曾經之喧囂,但也恢復牧不少人氣與繁華。 逝者已逝,生者的生活,還需要繼續過。 明心堂內,楚牧赤裸上身,腹部那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儼然化為了一道猙獰的刀疤。 “差不多已經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