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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覺得,我不是個小氣的女生?”莫靖言問道。
“是啊。”
“嗯,我也這麼覺得。可是,”她嘆了口氣,“最近我總是疑神疑鬼,患得患失。”
“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出來吧。”邵聲等了半晌,見她不答話,便悠悠地問道,“你還在想參加比賽的事兒?”
莫靖言點頭預設。“其實,我也想要和楚師姐搞好關係,但我總忍不住在想,她本來說不參加比賽,為什麼後來又同意來了?我總覺得,隊裡決定大一的隊員不參加比賽,就是……就是說給我聽的。”她強自笑笑,“這不是我和楚師姐的事兒,而是……”
莫靖言不再言語。邵聲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你有疑惑,就應該問老傅。親近的兩個人,彼此不應該有什麼芥蒂。”
“他給過我一個解釋啊。但是,我……”她甩了甩頭,“如果再問他,會不會顯得我很不懂事?你不也說過,做人要大度?”
邵聲笑:“好吧,你實際上很小氣。那還能怎麼辦?好好練習,下次用你的成績說話。”他想了想,補充道,“昭陽不是不在乎你的感受,只不過他不僅是你的男朋友,他也是大家的隊長。”
“你這麼為他說話,你喜歡他吧。”莫靖言笑道,跳起身來,“喂,我說笑話的,你別打我啊。我這就回去了。”她一邊跑開,一邊回身笑道,“更不要和我爭啊!”
邵聲笑罵一句,抓了一塊小石子,丟到她腳下。他看著她的身影轉過牆角,唯有一樹清香的蘋果花,依舊安靜地立在皎潔的月光下。
第二天眾人一早起來,在住處吃過早餐,租了幾輛毛驢車,噠噠地沿著公路,經過蜿蜒的河流和青翠的田野,一路來到景區門前。在盛夏到來前,山澗溪流還孱弱纖細,隊員們沿著潺潺一線溪水溯流而上,遇到巨石便手腳並用翻身而上。到底是有一定的攀爬功底,眾人比普通遊客前進速度更快,只有左君、楊思睿和其他幾位不參加日常訓練的後勤隊員落在後面。何仕負責壓陣,揚著柳條枝走在最後,哼著小調:“牛兒還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卻不知道哪兒去了。”被楊思睿瞪了一眼,又改口唱道,“豬啊羊啊,送到哪裡去?送給那英勇的八呀路軍。”
在山中穿行了一上午,大家回到農家院,吃過午飯又來到拒馬河畔劃竹筏。起初眾人還規規矩矩,撐著竹篙悠然穿行於青山碧水之間,不多時便覺得單調乏味。有調皮的率先發難,在隊員的竹筏經過時,拿竹篙撩水潑過去。被襲擊的不甘示弱,也將長篙砸下,激起一片水花。戰事一旦開始便愈演愈烈,一時間竹排衝撞,水花四濺。
傅昭陽的竹筏已經成為眾矢之的。大家紛紛喊:“讓隊長做個表率作用,先下河吧。”莫靖言和他在一起,無處可躲,衣服已經溼了大半,叫苦道:“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我可不可以換到左君師姐那裡。”
“喂,什麼叫同甘共苦啊。”傅昭陽笑,“你會游泳吧?每次來水邊,總會有幾個人掉到河裡。”
“怎麼不早說,我就不上來啦!啊,啊……”莫靖言只覺得腳下竹筏晃動,忙蹲下來大叫。原來有男生從鄰近的竹筏下水,屏氣游到他們附近,抓著筏頭左搖右晃。
“我踩你的手啦。”莫靖言警告。
男生哈哈一笑,游到竹筏一側,趴上來縱身一壓。竹筏失了平衡向一側傾斜,莫靖言重心不穩,尖叫一聲掉進河裡。好在附近水流平緩,她揮了揮手臂在水中站了起來,天氣並不冷,但自己已經成了落湯雞。
傅昭陽也未能倖免。眾人大笑,七手八腳把他們拉到竹筏上。回到岸邊,好在有人帶了富裕的衣服,二人擦乾換上。傅昭陽還有一件外套留在岸上,怕莫靖言感冒,便拿過來給她披上。眾人玩得盡興,將到傍晚時租了驢車前往長途汽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