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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去吃個飯。&rdo;李希柘停住在昏暗的樓梯間，扭過身回答。他顯得有點慌張，像是做賊心虛。

&ldo;和誰？&rdo;張鴻羽皺皺眉頭。他們倆在這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來，都是一起出去吃飯，一起回家的，這樣才是最安全保險的。而且，他們即使是出去，也總是一個人露面，另一個人藏在暗處，躲在暗處的人的手裡隨時握著刀具。

&ldo;李娟。你見過她的。&rdo;他並沒有在作下決定之前或之後告訴自己的同伴。此時想起來像是一種不忠誠的行徑。但如果事事都得徵求另一個人的同意，這會讓他感到不舒適，就彷彿是被一根繩子約束住。人，需要隱私，也需要隱私的行動。他已經在心底裡開始牴觸同伴這種過於謹慎的行為了。於是，他又加上一句：&ldo;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兒。&rdo;

這句話像是在解釋，但更像是在強調。

&ldo;你為什麼不先和我說一聲就私自答應下來？&rdo;影子殺手的聲音大了起來，顯然他生氣了。樓道里的聲控燈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罷工了。我們看不清李希柘的臉。

&ldo;總不能什麼事情都得提前和你打聲招呼吧？&rdo;

&ldo;但你出門去得起碼說一聲吧。&rdo;影子啪的一聲合上手中的書，李希柘沒有看清那是一本什麼書。&ldo;要不是我聽到關門的聲音，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要出去。&rdo;對於影子來說，他十分看重兩人之間的友誼，或許他自己不知道的是，此刻的他像是跛腳的小菲利普，要求羅斯具有專一的友誼。&ldo;專一&rdo;是戀愛時的情人之間對對方的權利，但在友誼上就顯得很純粹的荒誕。我們可以藉此諒解影子殺手的理由是他像小菲利普一樣，缺乏朋友的關照。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ldo;羅斯&rdo;，怎能容忍他與別人&ldo;曖昧不清&rdo;呢。

&ldo;這又有什麼關係呢？&rdo;李希柘口裡帶著點請求和執拗，&ldo;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我會小心注意的。&rdo;

&ldo;你要搞清楚一點，夜晚是我忠實的夥伴，不是你的。&rdo;同伴尖銳地提醒道。&ldo;我可以在它的幫助下，做成很多事情，但你不行，你知道你的皇權很雞肋，只要遇上一個能壓制皇權的血技者你都逃不掉。我與特別行動局的那個傢伙交過手，就算是我倆加起來都打不過他，我們得小心了再小心。&rdo;

&ldo;我會很小心的。我會這樣做的。我保證。&rdo;

&ldo;你在燈光通明的餐廳裡吃飯，你會很小心？你怎麼小心？這種行為無疑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你今晚在一家餐廳裡和女孩兒有個約會，有個不錯的晚餐時光。&rdo;張鴻羽剁了一下腳，踩死了一隻不知名的臭蟲。&ldo;特別行動局是屬於國家安全部門的執法機構，只要他們下定決心抓捕一個犯人，那麼全中國的人民都可以成為他們的眼線。連神明都不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他們的眼前，我們兩個殺人犯哪來的膽量囂張？&rdo;

&ldo;那我們總不能一直躲藏在暗處吧？沒日沒夜地待在這間屋子裡，就像兩隻臭老鼠一樣。&rdo;整棟樓的住戶沒剩下幾家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見一個經過的人。除了他倆的說話聲，再無別的可讓人心安的聲音了。

&ldo;臭老鼠就只能躲在暗處生活、覓食，你得有這個覺悟才行。從你開始做殺手的那一天，難道你的上司沒有告訴過你嗎？忍耐是第一要義，偽裝是其次。你就不能多忍耐一段時間嗎？我正在尋找出城的方法。&rdo;

沉默了一會兒，李希柘試圖用另外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的朋友。&ldo;她找過我好幾次了，總不能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