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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莫名地被她的話震撼了少頃，接著他又一步一步地重新走回去。等距離她半步遠時，他蹲下去伸出手指，憐惜地揩拭李娟臉上的眼淚。&ldo;別哭了。你不知道你憤怒時的樣子有多醜，十足的醜啊。&rdo;

&ldo;我一生中不會有幾次醜的樣子。&rdo;她希冀似的死盯著他的眼睛。&ldo;你能留下來嗎？&rdo;

&ldo;事實上我真不能。&rdo;他發現她撇著嘴巴又要大哭起來，趕緊說道：&ldo;不過我會留在你心裡的。&rdo;他看到她欣喜地睜大了紅腫的眼睛，用手背使勁擦著眼睛，想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點。

&ldo;給我一個吻好不好？&rdo;她紅著臉央求道。

&ldo;呃……一定要嗎？&rdo;他扭動唇角。

李娟撲哧一聲笑出來。&ldo;你真不能待在這兒嗎？&rdo;

&ldo;待在這兒沒事兒幹，我可學不進去。你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學習的人。&rdo;他們晃蕩在馬路上。

&ldo;你只是不喜歡上課。&rdo;

&ldo;你這麼善良，會原諒一個壞蛋嗎？&rdo;他突然問她。&ldo;一個十足的壞蛋。&rdo;

&ldo;我可容不下壞蛋，但世界似乎不這麼想。&rdo;她狡黠地皺皺鼻頭。&ldo;你不就是一個壞蛋嗎？&rdo;

&ldo;還真是。&rdo;他有點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倆說的話，表達的意思都不為對方所理解。

☆、使命與職責

等我醒來時，我正躺在一張皮質沙發上，也不知道昏迷了多長時間，只感到脖子痠痛，腦袋昏沉。我挪動屁股坐著，軟和的沙發發出一陣好聽的呀呀呀的聲響，等適應了片刻後，起身站穩，環視四周。屋裡的裝飾很豪華，天花板上明亮的枝形吊燈燈光讓我感覺有點刺眼，我在嘴巴里活動活動舌頭，然後抿了抿乾涸的嘴唇，搜尋整個屋子想找一點水喝。

就在此時，門從外面被開啟了，進來兩個高大的強壯男人。我懷疑就是這兩個傢伙綁架我的，在他們後面進來的是一個年過半百的，頭髮稀疏的高大男子。他不言不語，徑直走上前來，一雙眼睛犀利地盯著我，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就狠狠地抽了我一巴掌。

他的力道極大，我被他抽打得整個地歪斜下身子，往後踉蹌退了兩三步才不至於摔倒。我感覺到左臉瞬間紅腫起來，接著就是火辣辣的疼痛，在一陣又一陣地刺激著我的痛覺神經，嘴巴後槽牙周圍也浸出鮮血。我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暫時緩解了我的口渴。

懦弱的淚水立馬從淚腺裡湧出，不到兩秒就盈滿了我的眼眶，我回頭用模糊的眼睛看著白光下被浸濕的男人。他在我的注視下又大步上前兩步，重重地甩了我一巴掌，依舊打在了我的左臉上。我六十二公斤的體重這次沒有再承受住他手上的力道，砰地一聲摔倒在地上，嘴裡的血更多了，腥味也越來越重。原來這流淌在身體裡的猩紅液體的味道一點也不好嘗。

與地板接觸的屁股和手肘，左臉頰上的腫脹麻木般的疼逼迫我開始小聲抽泣起來。我害怕他再打我，沒敢回頭去看他，也不敢滿喉嚨地嘶吼發洩我的痛楚，大滴大滴的淚珠砸落在精美但冰涼的地板上。在惡人面前，我連大聲哭的權利都不曾擁有。

&ldo;你殺了我的兒子！&rdo;他第一次發出聲音，有些咆哮，但卻不失冷靜。

&ldo;我沒有，我沒殺你的兒子。&rdo;可能是被他的兩巴掌打蒙了，也可能是被他的氣勢洶洶給嚇住了，我矢口否認道。&ldo;我不知道你的兒子是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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