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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火線還在150裡外，這裡哪來的桂軍？&rdo;

那少尉挺煩：&ldo;莫德成大隊嘛，明知故問，討厭！&rdo;

天保也曾多次找莫大隊未找見，現在碰上了，得說服四哥到二哥三哥一起去。在天保印象中，莫德成還是個愛國軍人，戰場上也打得，就是嘴碎一些。復前行七八里，不見韓軍了，近前一座小山上有眾多的人聲吵吵著，天保一抖韁繩，那蒙古馬一聲長嘯衝上小山。這地方所謂山，都是丘陵，這座山高不過50米，山頂上韓軍一名下士官領10名小兵，圍住一個騎騾子的青年婦女和一名小勤務兵，說下流話，取樂。近旁有一韓軍上尉，衣冠不整地斜躺在石頭上，累得哼哼唧唧的。天保勒住馬，訓斥韓軍：&ldo;你們這樣多人欺侮人家一個青年婦女，太沒有軍人道德了！&rdo;

那下士官掛著槍喘息著：&ldo;為了這娘們咱們整追了倆鐘頭，抓住了，讓弟兄們開開心還不行！&rdo;

天保怒氣地說：&ldo;你沒資格同我說話！我說你這上尉是幹什麼的？縱容大兵亂來，就該處罰！假如你的眷屬受到這樣欺辱，你會怎樣？&rdo;

上尉把帽子推向腦後，半合著眼說：&ldo;好大的口氣！你知她是誰，莫大隊長娘子，！貴臺哪兒來？是下級朝我鞠躬，是上級我向你敬禮，你把身份報明瞭，也好打發你。&rdo;

原是她就是徐姍姍，天保當然要盡保護之責，他下了馬，把僵繩遞給姍姍小勤務兵，又抽一支駁殼槍給他，交代道：&ldo;誰敢靠近莫太太，就照他心窩上開槍！&rdo;然後，天保也學著陳毅一個習慣動作，又臂環抱胸前，問上尉：

&ldo;你是哪個教官訓練出來的學生？一點軍人儀表也沒有，給我當馬夫我都不要！&rdo;

&ldo;兄弟雖然不是軍校生，上海抗戰前也在88師士官隊受訓半年，教官就是李嘯天將軍，也是經他手提拔的軍官，上海撤退後流落到蘇北，你是老幾？就看我這不是那不是的，你還能比李將軍高明！&rdo;上尉被天保氣勢鎮住了，嘴巴還硬，人也站起來了。

天保道：&ldo;這麼說，你是李將軍學生，有個名字沒有？我在同誰說話呀！&rdo;

上尉已然心虛，便自報家門：&ldo;351旅702團第九連連長王德貴。&rdo;說著就自己動手整軍容。

&ldo;李嘯天將軍是個極重義氣的人，你既是他的學生，也該講義氣呀！&rdo;

&ldo;那當然，不講義氣不是人嘛，半個月前我還去給李將軍和七小姐上過墳哩。&rdo;

天保又問：&ldo;你可聽說李支隊王家店結義？莫大隊長是李將軍結拜兄弟，莫太太受這種欺侮，還是李將軍學生縱容部下所為，叫他的亡靈怎麼安生？&rdo;

徐姍姍聽到這裡，膽也壯了，跳下騾背，帶點委屈神氣說：&ldo;是啊，沒想到李大哥學生會欺侮我。&rdo;

天保說：&ldo;好了，王連長，放莫太太走，打仗是李品仙同韓德勤之間的事，你們這些下級官犯不著為大老爺們傷朋友和氣，給他個瞞上不瞞下。&rdo;

上尉猶豫一陣，說：&ldo;要論面子放人，只有魏大隊長跟關天保，別的人……&rdo;

&ldo;哪個魏大隊長，你又怎麼知道關天保？&rdo;

&ldo;我說的是魏祥，當過李嘯天勤務兵和副官，是關天保封他的區大隊長，今年春上我見過他，他小子沒能耐，關天保一走，他的隊伍就越弄越小，聽說現在跟一些雜八隊在儀徵鄉下由關天保訓練他們，說早些，他是接我的手當李嘯天勤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