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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6年11月初,甘珠爾扎布和川島芳子結婚了。在熱熱鬧鬧的婚禮過後,婚後瑣碎的日常生活開始了。這種生活是在甘珠爾扎布家人對川島芳子怒氣沖沖的抱怨中拉開帷幕的,他們的這個兒媳放浪不羈、無法無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停地和男人交往,更讓人不能容忍的是,她經常把一些軍部的便衣特務帶到家裡來,鬼鬼祟祟地躲到屋裡,插上門整天密談那些有關「滿蒙獨立運動」的事情。川島芳子的婆婆時常將耳朵貼到房門偷聽屋裡的動靜,還派了川島芳子的兩個小姑子去跟蹤盯梢。她們都感到,川島芳子身上散發著一般女人身上少有的妖氣和殺氣。川島芳子也同樣無法忍受她的婆婆、大姑子和小姑子對她的冷淡態度,她根本就不合適與這些身處家長裡短的女人生活在一起。這種局面帶來的痛苦,最後都轉嫁到甘珠爾扎布的身上,他既不能頂撞守寡的母親和守舊的姊妹,也不敢反擊女皇般的妻子。這種兩面受氣的尷尬使新婚的快樂很快就煙消雲散了,他恨不能找一個地縫鑽進去,因為他實在害怕同時面對家裡的那幾個女人。
甘珠爾扎布決定逃避,他向自己的「連襟」伊思哈春王發出了「求救信」,希望能帶著川島芳子去他那裡暫住一段時間,好將這幾個冤家女人分開。 伊思哈春王熱情地「收留」了這個苦難中的兄弟,他給這對「高貴的客人」專門設定了行宮,整日羔羊美酒伺候著。在這裡,甘珠爾扎布享受到了他期望已久的安靜,他以為川島芳子和他一樣,感到滿足,於是盼望川島芳子能夠從此收斂自己,安下心來做一個持家的女主人。然而川島芳子根本不是這麼想的,她在享受草原安逸生活的同時,也一樣滿懷著「復闢滿清」的「壯志雄心」,血管裡湧動的熱血總在刺激著她不斷地展望滿蒙地區的局勢,不停地做著光復滿清的幻夢。有一次,甘珠爾扎布不經意間看到了川島芳子的日記,裡面寫著這樣話語:「我住在曠野中這座安靜的王宮裡,就像置身於夢境一般。那藍天白雲、鮮花盛開的碧綠草原,那散佈其間的牛羊,牧童的短笛和鞭聲,處處都蘊含著寫不盡的詩情畫意。但是寫詩作賦的事讓閒散詩人和無聊墨客去做好了,因為我不是舞文弄墨的……我的責任是要把失去的國家和國民奪回來。現在,我的一切努力都是朝著一個既定的目標,那就是,我必須使清朝重現於世。這是上天賦予我的使命,最大的使命。為此,我不惜赴湯蹈火……」看完這些文字,剛剛定下心來的甘珠爾扎布又再次變得惶恐不安,他有一種預感:這個嬌小玲瓏的小女人對他還保留著許多秘密,有一天她總歸要飛出這個小小的蒙古包,飛向外面廣闊的世界。
他們夫妻之間的矛盾,與其說是性格上的衝突,不如說是志向上的迥異。甘珠爾扎布雖然也有重新恢復蒙古榮耀的志向,但是當安逸的生活包圍著他的時候,他首先想到的是如何盡情享受「庭前月」和「杯中酒」,而不似他的妻子,無論何時何地總是將「復闢」掛在嘴邊、放在心上。他想起了結婚的那天晚上,川島芳子對他大談「滿蒙獨立」的光明前景,將他這個猴急的新郎官弄得不知所措無所適從。「我們快快上床,享受這良宵美景吧!」甘珠爾扎布剛想一親芳澤,川島芳子就回頂了他一句:「我看不出這國破家亡的破碎河山中哪來的良宵美景,倒是一幅四處悲歌的景象。」甘珠爾扎布尋思自己這美貌的妻子莫不是犯了癔病不成,大好日子張口就似烏鴉叫。現在他才明白,川島芳子的「雄心壯志」可謂無處不在,她的復闢慾火只會越燒越旺,怕是要吞沒萬物了。
在伊思哈春王家待了一段時間後,川島芳子最終還是離開了甘珠爾扎布,一聲不吭地消失在茫茫的大草原上。她有一種解脫的快感,而不勝其累的甘珠爾扎布在傷心之餘也有一絲釋然之感。1929年11月,甘珠爾扎布開始忙著籌備他和川島芳子結婚三週年的慶祝晚宴,這位筋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