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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想知道這個人現在何處,&rdo;一天,侯爵對她說,&ldo;把這封信給他吧。&rdo;瑪蒂爾德讀道:
朗格多克的土地,收入兩萬零六百法郎,一萬零六百法郎給我女兒,一萬法郎給於連先生。當然,土地也一起給你們。告訴公證人擬兩個贈與契約,明天就給我,此後我們就不再有關係了。唉!先生,這一切豈是我該料到的嗎?
德&iddot;拉莫爾侯爵
&ldo;太謝謝您了,&rdo;瑪蒂爾德高興地說,&ldo;我們要在阿讓和瑪芒德之間的埃吉庸古堡定居。據說那地方跟義大利一樣美。&rdo;
這份贈與便於連極為驚訝。他不再是我們曾經認識的那個嚴厲冷漠的人了。兒子還沒出生,其命運已經吸引住他的全部心思。對一個如此貧窮的人來說,這筆意外的財富還是相當可觀的,他不禁生出一份野心。他眼看著他妻子或者說他有了一筆三萬六千利弗爾的年金。至於瑪蒂爾德,她的全部感情都融進了對丈夫的崇拜之中,出於自尊,她一直把於連稱作丈夫。她的巨大的、唯一的野心就是讓她的婚姻得到承認。她時時都在誇大她表現出的高度明智,把自己的命運和一個出類拔萃的男人的命運結合在一起。在她的頭腦裡,個人的才幹是很時髦的東西。
幾乎是持續不斷的分離,事情的錯綜複雜,談情說愛的時間的稀少,都使於連從前制訂的明智策略所產生的好效果變得越來越全面了。
瑪蒂爾德現在真地愛上了這個人,卻又很少見到他,她終於不耐煩了。
她在情緒不好的情況下,寫了封信給她父親,開頭簡直像《奧塞羅》:
與社會向德&iddot;拉莫爾侯爵先生的女兒提供的種種樂趣相比,我更喜歡於連,我的選擇足以證明這一點。那些因受人敬重和滿足小小的虛榮而得到的快樂,對我來說,形同烏有。我和我的丈夫分離眼看就六個禮拜了。這足以證明我對您的尊重。下禮拜四之前,我將離開父親的家。您的恩德已使我們富有。除了可敬的彼拉神甫,沒有人知道我的秘密。我要去他那兒,他將為我們主持婚禮,儀式結束一個鐘頭之後,我們就去朗格多克,除非有您的命令,我們將永不在巴黎露面。然而使我傷心的是,這一切將被編成聳人聽聞的傳聞,用來攻擊我,攻擊您。一個愚蠢的公眾所編造的那些俏皮話難道不會迫使我們善良的諾貝爾去找於連的麻煩嗎?我瞭解他,在這種情況下,我對他是無能為力的。我們會在他的靈魂中發現一個反抗的平民。我跪下請求您,我的父親啊!來參加我的婚禮吧,在彼拉神甫的教堂裡,下禮拜四,那些惡毒的傳聞將失去鋒芒,您的獨子的生命、我丈夫的生命將得到保障……
這封信把侯爵的人投進一種奇特的窘困之中。這麼說,必須拿出個主意來羅。所有細小的習慣,所有平常的朋友,都已失去了影啊。
在這種非同尋常的情況下,他性格中那些受到年輕時種種事件影響的重大特徵,又恢復了它們的全部力量。流亡的苦難使他成了一個富於想像力的人。他在兩年中享有巨大的財富和宮廷的寵幸,然而一七九o年的革命把他投入到流亡的可怕災難之中。這所嚴酷的學校改變了一顆二十二歲的靈魂。實際上,他是坐鎮眼下的財富之中,而不大為其所制。然而,同一種想像力使他的靈魂免受金錢的腐蝕,卻使他飽受一種瘋狂的激情的折磨,即看到他的女兒有一個漂亮的封號。
在剛剛過去的六個禮拜中,侯爵有時心血來潮,想讓於連變得富有;他覺得貧窮是可恥的,對他德&iddot;拉莫爾先生來說更是不體面的,而在他女兒的丈夫身上則是不可能的;他得拿出錢來。第二天,他的想像又變了方向,他覺得於連會明白這種金錢上的慷慨未曾明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