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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不可能,阮蓉也不認識那個工頭,她只不過是給轉包出去了。姐,我已經問了阮蓉,阮蓉也向我交了底,她從中拿走了三十多萬,據說在工頭與阮蓉中間可能還有人扒了層皮,因此事故肯定是偷工減料造成的。姐,你得做好準備,趕快找人吧!
……範正紋一臉茫然,無言以對。
姐,姐,你快想辦法吧,否則的話,說不定會出什麼亂子的。
……完了,範正紋心裡想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她的前途也許要畫上句號了。她終於栽在歐陽旭這件事上了。工程調查必定會牽出回扣問題,回扣問題再查便是她與阮蓉的關係,以及阮蓉拿到工程的情況。到那時歐陽旭的事情將無法捂住。所謂惡有惡報,但被阮蓉利用了這件事,卻是讓她難咽這口氣。
姐,你說話呀,你現在第一要做的就是阻止報社報導。
……範正紋仍然是一副絕望的沉默。
姐,姐,紀委和檢察院也許要介入,你知道嗎?你得做好準備呀?
……範正紋一臉茫然。
範正章在談檢察院,談法院,談受賄,談牢獄,談前途……範正紋突然什麼也不想聽了,她將手機掛掉了,然後坐在椅子上,把頭仰在椅背上,盯著天花板上的波紋,無神的兩眼充滿了空洞的幽暗。
手機再次&ldo;丁丁東東&rdo;地響了,範正紋仍然仰著頭向上空洞地望著,沒有任何接電話的打算,就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
一分鐘,兩分鐘,手機停了響,響了停,停了又響,範正紋始終沒有接。幾分鐘後,等手機的鈴聲停下再也不響時,範正紋才從天花板上收回眼睛,坐正身子。此時,有兩行淚水倏然間從眼裡滾出,像兩顆透明的珠子迅速從範正紋的臉頰上掉下來。
七點的時候,範正紋的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她正駕車行駛在萬家燈火的霓虹燈流裡,去奔赴與萬長青的下棋約會。在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思索後,她在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多少年來,自從她走上這條道路後,所有家庭該有的天倫之樂她都基本上不再享有了,所有女人應該享受的呵護和情愛她也割捨了,這是為什麼?丈夫走了,女兒也越來越遠了,而到頭來這未知的命運仍然像一條岌岌可危的獨木橋,不知將把她帶向何處,也不知道她何時將會從橋上翻身落下。既然命運要結束這條道路,對多年來疲於奔命的她來說,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此,她的心平靜了,如死水一樣不起波瀾。當範正章的電話再次打來時,她只是安靜地說:
正章,我認命了。我這是自作自受。
範正章還不罷休,仍然事後諸葛亮地說,你不是當初不答應給阮蓉工程了嗎?後來為什麼又突然給了她呢?
不提這件事還罷,一提這事,範正紋感覺心內湧上對阮蓉的各種新仇舊恨,於是咬牙切齒地說,正章,你有臉問這件事,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到這一步?
姐,怎麼成了我?
你去問問阮蓉,她是怎樣拿到工程的。
風很涼,從窗外吹進來,打在範正紋的臉上,有如雨水般。範正紋用手一摸,原來臉上又流滿了淚水。看來捨棄摯愛的東西,尤其是為之奮鬥了多年的東西,肯定不是輕鬆的,更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認命,只是在迫不得已情況下做出的沒有選擇的選擇,如果有一線希望,誰又願放棄呢?所以,我哭,是因為我難過,是因為我痛心,我心疼我的奮鬥。
半小時後,範正紋已經坐在了萬長青的對面。臉上的淚痕雖然經過化妝已經不太明顯,但眼睛裡的傷痛仍然不可掩飾地向外散播著。萬長青肯定有所發現,因為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