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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忽地凝滯住。
陶老爺眼珠子不會轉了，方大掌櫃也捏著山羊鬍，屏息不動。
半晌之後，陶老爺才目露緊張，湊到陶三跟前小聲開口：&ldo;上次，武大當家說，那位蕭姑娘恐怕過幾年就是太子妃。照你這麼說，不是恐怕，是鐵板釘釘。&rdo;
&ldo;老爺說得有理。不然，她也不敢打這個包票。&rdo;
陶三怔了怔，他離開京城好一陣子，這事還真不清楚。
&ldo;好，好。我們回春堂的好時候到了。&rdo;陶老爺喜得仰面大笑，一隻手頻頻拍在鼓起的肚皮上，啪啪作響。樂了半天又掩住嘴，&ldo;好了，此事就我們三人知曉，不要再外傳。老三，你這次做得很好。&rdo;
陶三看著喜不自勝的父親，會心一笑。
☆、長大了
從金桂園回到蕭國公府，秋桂便心事重重。她時不時瞟一眼靠在羅漢床裡翻書的蕭緯，姑娘看著挺高興的。
&ldo;替我倒杯茶。&rdo;
秋桂端著茶杯過去，沒等蕭緯接住，蓋碗底盤便哐當砸到地磚上。
蕭緯放下書，側身看著秋桂：&ldo;說吧，你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rdo;
秋桂努了努嘴，閉上，又努了努嘴，心一橫：&ldo;姑娘，婢子不懂，您做這些事都是為了什麼？姑娘過去都是騎馬打獵、踏青郊遊，日子過得開開心心，可您現在天天往外跑，每天都在琢磨事，忙得跟陀螺似的，好似全天下都是敵人，操不完的心。您，您不累麼？&rdo;
蕭緯不做聲，只笑著看她。
這幾個丫鬟一心為她好，只是，她們不知她經歷過什麼。她不是真的十歲，哪還喜歡什麼四處遊玩。
&ldo;你放心，我心裡有數。我這是替將來未雨綢繆。現在做些事，總好過來日出事時兩眼一抹黑。&rdo;蕭緯柔聲道。
秋桂垂眸片刻，跟著下臺階走到窗邊，雙手捧起棲息著吉蟲的樹枝，再走回裡間，將樹枝撂在書案上，嘟起嘴：&ldo;太子殿下許久不來，您也不在意？&rdo;
蕭緯被這話問得一怔。
她將視線投向通體全黑的吉蟲，它正安靜趴在細樹枝上，無聲無息。似乎，自從秦壁不來逗它，它便恢復至最初的萎靡，不跳、不動、不扭它的三角腦殼。
&ldo;小姐您瞧，吉蟲是不是長大了些？昨晚它又蛻了一次皮。&rdo;秋桂低頭湊過去，盯著吉蟲看得津津有味。照顧它久了，好像真喜歡上了。
蕭緯&ldo;唔&rdo;了一聲，再拾起書卷，怎麼也讀不進去。
她為何要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為何要未雨綢繆？為何要讓自己忙得像個陀螺？
因為忙一點，她便能少些關於秦壁的牽掛。
不用去想他肩膀有沒有好，也不用去想他為何不出宮、為何不來蕭家纏著她。
不來才好呢！蕭緯將書卷重重一放，嘴唇抿作一橫。
&ldo;姑娘？&rdo;正專心瞅著吉蟲的秋桂被唬了一跳。
&ldo;你待著。&rdo;蕭緯輕瞪她一眼，獨自走到院子裡透氣。她呆呆望了會天，接著又扯斷一根狗尾巴草，在手指中間折來扭去，明顯悶悶不樂的樣子。
秋桂起先還納悶，不知怎麼惹了姑娘不快，偷偷移到窗邊瞟了眼，便悟了。
姑娘，這是被她戳破心思惱羞成怒了，她心裡也惦記著太子殿下呢。
秋桂暗自竊笑。
蕭緯正鬱悶著，一個丫鬟推開燕子塢的籬笆門，問灑水的小丫頭：&ldo;小姐在屋裡嗎？&rdo;
蕭緯從紫薇花叢探出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