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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抓住了枕全的袖子，說：&ldo;丹丹的成績很好，讀書很爭氣，你一定要讓她好好讀書。&rdo;

枕溪用力地握住了拳頭，好像要把指甲都嵌進肉裡去。

原來外婆心裡都明白……

枕溪深吸了幾口氣，把外婆又送回到了返程的客車上。

背過枕全的面，枕溪就哭了，上輩子這是她和外婆見得最後一面。

她拉住外婆的手叮囑：&ldo;您有高血壓要好好吃藥，想吃什麼買什麼不要省，等我放假我就回來看您。&rdo;

這會兒一切還沒發生，外婆還好好地活著，只要林慧後面的那些歹毒心思沒法得逞……

枕溪看著客車走遠，才轉身跟著枕全回家。

一路上，枕全一直嘮嘮叨叨地跟她說：

&ldo;林慧是你媽，你要尊重她。枕琀是妹妹，你要讓著她。林徵，你和他好好相處，不要吵架，不然你媽會很難辦。&rdo;

枕溪慢慢地跟在枕全身後，嘴角一直掛著笑。

枕全的這番話已經坦白地把她在這個家的地位告訴她了，上輩子聽不明白對這個家有憧憬真是她蠢，怨不得別人。

枕全在一家儀表廠裡做電工，他們家現在住的房子，就是廠裡給安排的生活宿舍。

剛剛建起來沒多久的房子，六層樓的格局，從外面看上去倒是敞亮，用藏汙納垢來形容，真是再貼切不過。

枕全掏鑰匙開門，衝著裡頭喊了一句：&ldo;人接到了!&rdo;

廚房的位置噼裡啪啦就是一通響，然後打裡面走出來一個人。

個子不高，面板很白，剛過耳後的短髮，繫著樸素的圍裙。眼距有點窄，不笑的時候看上去不好相處。

枕全拍了枕溪的肩膀一下，指著對面的女人說：&ldo;這是你媽，林慧。&rdo;

枕溪看著對面的女人，對面的女人也在看她，盯著她的眼珠子一直咕嚕嚕地轉。

&ldo;丹丹好像不喜歡我。&rdo;女人笑了，衝著枕全說道。

&ldo;媽，您長得可真漂亮。&rdo;還是小女孩的嗓音，如今枕溪說起話來又清又亮。

一模一樣的場景，上輩子就是因為她在這會兒死都不肯開口，因此被枕全狠狠地訓斥了一通。

從此掛了一個不尊重長輩沒教養的標籤在身上。

枕溪想得很明白了，不就是管這女人叫一聲媽嗎?她親媽死了都快十年了，只要她林慧不嫌晦氣就行。

林慧笑著把枕溪往餐桌拉，嘴上說著：&ldo;來了就好，先吃飯吧。&rdo;

枕溪手裡被她塞進了一碗飯，聽她說：&ldo;肚子餓了吧，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就胡亂地弄了一些。&rdo;

枕溪把碗放回到桌子上去，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見林慧小聲地跟枕全說：&ldo;丹丹這丫頭是不是嫌棄我做得飯不好，你看我辛苦準備了這麼一大桌，她連嘗都不嘗。&rdo;

枕全看著枕溪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圓了，沖她說：&ldo;你媽為了這頓飯一大早就去了菜市場，都是撿著最新鮮的買，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rdo;

枕溪聞言癟了癟嘴，聲音有些顫抖，說：&ldo;爸，我不是。我只是想等哥哥和妹妹回來一起吃。&rdo;

枕全的嘴巴動了動，衝著林慧說：&ldo;琀琀和林徵怎麼還不回來?這玩得也太野了，他們不知道枕溪今天要來?&rdo;

林慧看了枕溪一眼，說：&ldo;這不是不知道丹丹什麼時候來嗎?這會兒差不多該回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