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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溪笑嘻嘻地問她：&ldo;媽，這雙鞋哥哥會喜歡吧，他以後不會再生我的氣了吧。&rdo;

林慧低頭看她，分明臉上沒有笑模樣，卻還要摸著她的頭說著親切的話：

&ldo;你這孩子，以後不要再擅作主張了。&rdo;

這天正好是鎮上趕集的日子，林慧牽著枕溪走過擁擠的人群時，枕溪甩開了她的手，極快地消失在了人群裡。

她得四處去看看，找找看有沒有賺錢的機會。

她在這個鎮上生活了四年，在被這家人關在門外的日子裡，她的活動就在這一畝三分地。這哪塊地磚上長了青苔，哪裡生了野草，她比誰都要清楚。

穿過小巷，走過街道，甚至再三經過她上輩子打了兩年工的皮革加工廠，她也沒有進去看上一眼，那位老闆的刻薄嘴臉，一直都是她記憶深處最厭惡的畫面之一。

兜兜轉轉，她還是回到了和林慧分手的地方，集市已經散了，街面上除了垃圾也沒剩下些什麼。

她剛想要提步回家，就聽到有人叫她，一回頭，是一家精品店的老闆。

對方衝著她招手，管她叫小姑娘。

枕溪朝著對方走去，問：&ldo;您叫我有什麼事?&rdo;

&ldo;我見你在這附近走了很久，是不是迷路了?&rdo;

還未等枕溪說話，她就兀自說：&ldo;還是說不想回去。&rdo;

枕溪迅速地抬頭，狐疑地打量她，她同樣低頭看著枕溪，說：

&ldo;那天你就在我家店前面捱打，我都看見了。剛才你和你媽去買鞋，我就在隔壁吃飯呢。&rdo;

枕溪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那人急匆匆地拉住她的手，說：

&ldo;阿姨沒什麼惡意的，就是看著你可憐。&rdo;

枕溪用力地想甩開她的手，但是沒甩開。那人抬頭看了看天，再低頭，眼淚就出來了。

她撫摸著枕溪的頭髮，說：&ldo;我女兒要是沒死，現在也跟你一般大了。&rdo;

因著她這句話，枕溪掙扎的動作沒了，她任由那人把她拉到店裡，給她倒了杯水，給了她塊雞蛋糕。

枕溪餓了整整一天，盯著面前的雞蛋糕，喉嚨一直在滾動。

那女人笑出聲來，說：&ldo;吃吧，我沒理由害你。&rdo;

枕溪沒動作，對方接著說：&ldo;滿打滿算，我認識林慧也有10年了。你親媽以前和我是同班同學，當年去世的時候我還去弔唁過。林慧這個人，別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虛榮又刻薄，你親媽和你一直都是她心裡的一根刺，她平日裡肯定不會對你好的。不然你不見了，她也不會隨便在附近走了圈就回了家，估計巴不得你就這樣被人販子拐走。&rdo;

說到這，女人突然止住了話頭，伸手擦了擦眼淚，又把雞蛋糕遞給了枕溪，說：

&ldo;他們肯定不會等你吃飯，你這會兒不吃可要餓到明天了。&rdo;

枕溪心裡也明白，她這會兒回去，飯菜肯定都沒了，以林慧的德行，肯定會把所有能吃的東西都藏起來，說不定還會指使她去洗碗。

就著水，枕溪把雞蛋糕小口小口地嚥了進去。

&ldo;還要嗎?&rdo;那女人問她。

枕溪搖了搖頭。

那女人摸著她的頭，說：&ldo;你是真的可憐，親媽死得早，親爹是個軟耳朵，後媽又是個惡毒的。你之前在鄉下呆得好好的，為什麼要過來?&rdo;

&ldo;讀書。&rdo;

&ldo;林慧會讓你讀書?&rdo;那女人有些驚訝。

&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