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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風雨來時，任何港口都得去停靠。在酒吧裡，我叫了一杯純波本威士忌，最暢銷的牌子。我右手邊有兩個人正在討論一個他們都認識的朋友。其中的一個人說：&ldo;我早就叫她別帶那個男的回家，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會毆打她，並且會整垮她。但她偏偏要這麼做，把他帶回家去，那男的真的揍她又整她。所以她現在哭訴無門。&rdo;

我又撥了一次電話。響到第四聲的時候，一個男孩來接電話。我還以為我撥錯號碼了，我問他這裡是不是哈弗梅耶家。他說沒錯。

我問他哈弗梅耶太太在不在。

&ldo;她在隔壁房間，&rdo;他說，&ldo;有很重要的事嗎?我可以去叫她。&rdo;

&ldo;不必麻煩。我只是要查一下送信地址。你家的門牌號碼是幾號?&rdo;

&ldo;二百一十二號。&rdo;

&ldo;什麼二百一十二號?&rdo;

他開始講公寓棟號，我告訴他我要知道的是那條街的名稱。

&ldo;聖馬克斯街二百一十二號。&rdo;他說。

我一時之間產生了一種有時候在夢中才會有的錯覺，昏睡中的心智面對著一種不可能的矛盾掙扎，最後才認清是一場夢。我正和一個聲音稚嫩的小孩講話，他堅持他住在一個事實上並不存在的住址。

也許，他和媽媽跟松鼠們一起住在湯普金斯廣場公園。

我說：&ldo;介於什麼之間?&rdo;

&ldo;啊?&rdo;

&ldo;交叉街道的名稱?你家位於哪個街區?&rdo;

&ldo;哦，&rdo;他說，&ldo;第三和第四。&rdo;

&ldo;什麼?&rdo;

&ldo;我家在第三和第四大道之間。&rdo;

&ldo;這是不可能的。&rdo;我說。

&ldo;啊?&rdo;

我將停在電話上的目光移開，還真希望能看到一些跟布蘭奇&iddot;泰文酒吧截然不同的地方。也許，一幅山水畫吧。聖馬克斯街是從第三大道開始向東延伸的。第三和第四大道之間根本沒有聖馬克斯街。

我說：&ldo;哪裡?&rdo;

&ldo;啊?先生，我不‐‐&rdo;

&ldo;等一下。&rdo;

&ldo;也許我應該去叫我媽媽。我‐‐&rdo;

&ldo;你是在曼哈頓?布魯克林?布朗克斯?你家在哪裡呢?孩子。&rdo;

&ldo;布魯克林。&rdo;

&ldo;你確定嗎?&rdo;

&ldo;是，我確定。&rdo;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都快哭了。&ldo;我們住在布魯克林。你到底要做什麼?怎麼搞的，你是瘋了或怎麼了?&rdo;

&ldo;沒事，&rdo;我說，&ldo;你幫了個大忙。非常謝謝。&rdo;

我結束通話電話，覺得自己像個白痴。街道名稱在紐約的五個區內都會重複。我沒有理由假設她住在曼哈頓。

我往回想，把我先前和這位女人的談話內容重新再想一遍。有沒有哪一句話，讓我知道她不住曼哈頓。&ldo;他在曼哈頓。&rdo;她是這樣說她丈夫的。假如她自己也住曼哈頓，她不會這樣說話的。

但是我和哈弗梅耶之間的對話呢?&ldo;你的妻子還住在東村。&rdo;他同意我的說法。

也許他只是想結束談話。同意我說的話比向我解釋布魯克林也有聖馬克斯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