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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哈弗梅耶的公寓，按了門鈴，然後爬了四段階梯。他在其中一間靠後排的公寓門口等著我。他問：&ldo;斯卡德?&rdo;我點點頭。&ldo;伯頓&iddot;哈弗梅耶，&rdo;他說，&ldo;進來吧。&rdo;

我跟著他進了一間配備有普氏火車廚房並且空間充足的工作室。屋頂上的照明裝置是一隻裝在日本式紙燈籠內的燈泡。

牆壁該油漆了。我坐在長沙發上，手裡拿著一罐他給我的罐裝啤酒。他自己拉開一罐，然後走過去關掉電視。那個黑白手提電視機放在一個裝橘子的板條箱上。板條箱的下面兩層放了一些平裝書。

他自己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來，翹著腿。他看起來才三十出頭，五尺八寸或九寸高，臉色蒼白，窄肩膀，啤酒肚。他穿著一條棕色斜紋休閒褲和一件有棕色及米白色花樣的運動衫。他眼睛深陷，顎骨寬大，深棕色的頭髮服服帖帖的。他早上沒有刮鬍子。我這才想到，我也沒有刮。

&ldo;大約九年前，&rdo;我說，&ldo;有個女人叫蘇珊&iddot;波托夫斯基。&rdo;

&ldo;我知道。&rdo;

&ldo;哦。&rdo;

&ldo;結束通話電話後我就想，為什麼有人要和我談已經九年或十年前的老案子?我猜一定是有關冰錐大盜殺人案的事。我看了報紙。他們抓到那個傢伙了，對不對?他們做了個圈套他就往裡跳。&rdo;

&ldo;差不多是這樣。&rdo;我向他解釋路易斯&iddot;皮內爾否認芭芭拉&iddot;埃廷格的死與他有關，而且看起來事實也站在他這一邊。

&ldo;我不明白，&rdo;他說，&ldo;其他至少好像還有八件謀殺案吧，是不是?這還不足以把他送進牢裡嗎?&rdo;

&ldo;對芭芭拉&iddot;埃廷格的父親而言，這樣還是不夠。他要知道是誰殺了他女兒。&rdo;

&ldo;這就是你的工作。&rdo;他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ldo;你真走運。&rdo;

&ldo;就是這麼一回事。&rdo;我喝了一點啤酒。&ldo;我不認為波托夫斯基的死和我正在調查的這個案子有任何關連，但她們兩個都住在布魯克林，而且有可能這兩個謀殺案都不是皮內爾做的。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警察。你能很清楚地記得那天的情形嗎?&rdo;

&ldo;天呀，&rdo;他說，&ldo;我當然記得。&rdo;

&ldo;哦?&rdo;

&ldo;我就是因為這個案子離開警界的。不過我想羊頭灣那邊的人已經告訴過你了。&rdo;

&ldo;他們只說是為了不特定的私人原因。&rdo;

&ldo;這樣嗎?&rdo;他兩手握著啤酒罐，低頭坐著，眼睛向下看著它。&ldo;我記得她的孩子是怎樣尖叫的，&rdo;他說，&ldo;我記得我知道走進去會看到真正可怕的事，再接下來，我還能記得的，就是我在她的廚房裡，我正朝下看著她的屍體。其中一個小孩抱著我的褲管不放，就像小孩子常做的那樣，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做的。我向下看著她，然後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我看到的影像還是沒有改變。她穿著一件，你們叫它什麼來著的，一種家居服。上面有日本書法及一隻鳥的圖案，一種日本式的藝術。一件和服?我猜是叫和服。我記得它的顏色。橘色，滾黑邊。&rdo;

他抬頭看著我，然後再次低下雙眼。&ldo;那件家居服敞開著。那件和服，敞開了一部分。整個身體上都是圓點，像是標點符號。他用冰錐刺的。大部分在軀幹上。她的胸部非常好看。記得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