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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是他編的謊言吧。&rdo;

阿福重重點頭。&ldo;接著，家母換我過去，拿哥哥的話逼問我是否真有此事。我既害怕又憤慨，忍不住放聲大哭。&rdo;

哥哥撒謊，阿福向母親坦白哥哥把鏡子藏入竹箱的來龍去脈。阿金顧不得安慰哭泣的女兒，語調尖銳的追問，然後喚來阿吉。

&ldo;家母說，詳情不能告訴你，不過那把鏡子有段不好的過去，你就別再用了。而嫂嫂也乖乖遵從家母的吩咐。&rdo;

那把鏡子最後交到阿金手上，當時，阿福不曉得母親是怎樣將鏡子丟棄、藏匿，還是像兩年前處理阿彩的遺物那樣帶往寺院。阿金亦沒有透露半句。

&ldo;娘要我忘掉鏡子的事，並嚴加叮囑要保密，連爹都不能透露。&rdo;

不可為此和哥哥吵架，也別對阿吉多嘴。要是市太郎和阿吉夫妻失和，你也會難過吧?

&ldo;母親這樣交代，我只好順從。不過，我和哥哥之間卻留下疙瘩。&rdo;

然而，似乎只有阿福感受到異樣。市太郎神色自若，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地照舊疼愛阿福，與新婚妻子阿吉如膠似漆，勤奮不懈地工作。或許是娶妻後開始有身為石倉屋接班人的自覺，他那充滿幹勁的模樣，著實令旁人刮目相看。

&ldo;正因為如此，我一直納悶不解，甚至心裡發毛。眼前的哥哥，與之前那個信口胡謅的哥哥真是同一人嗎?&rdo;

若同樣是市太郎，那時候他究竟為何會睜眼說瞎話?又為何要撒謊?

您是不是已有什麼頭緒?阿福詢問般地注視阿近。阿近沉默不語，靜靜回望著她。

&ldo;哥哥他……&rdo;阿福的話聲低的駭人。&ldo;其實是想讓阿吉拿著那面鏡子照上一次，一次就足夠。&rdo;

刻意強調的&ldo;一次&rdo;，像是蘊含下咒般的力量。

&ldo;什麼就足夠?&rdo;

阿近反問，阿福忽然移開視線，恢復原本的口吻。&ldo;鏡子的事暫告一段落，幾天過後，我看見，不，該說是出現了……&rdo;

幽靈。阿近的語氣加重。&ldo;是阿彩小姐嗎?&rdo;

&ldo;不&rdo;。阿福露出苦笑，搖搖頭。&ldo;不是姐姐，是宗助。宗助的亡魂在石倉屋內出沒。&rdo;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現，或許是鐵五郎，或許是阿金。不過能確定的事，當阿福看到宗助大吃一驚，向父母告知此事時，兩人早見過宗助。

‐‐可惡的宗助，竟然在你面前現身。

阿福至今記得鐵五郎那蒼白的臉。

&ldo;提到幽靈或妖怪，總給人可怕的印象吧?一臉怨恨、骨瘦嶙峋、身穿白衣，怪談或圖書裡都是這麼描述。&rdo;

宗助的亡魂完全不是這樣。他仍是在石倉屋當裁縫師傅時的打扮，冷不防出現在走廊的一端、外廊、樓梯下或房間角落，且不分晝夜。

&ldo;他的模樣清晰可見，彷彿伸手便觸碰得到，教人不禁懷疑他已重回人間。&rdo;

但一晃眼，他又消失。

&ldo;我忍不住想和他交談，不過一開口，他即消失無蹤。小姐，這話您相信嗎?&rdo;

其實阿近反而更想問另一個問題。

&ldo;宗助先生當時的表情如何?又哭又笑嗎?&rdo;

&ldo;他沒哭沒笑，也不帶憤怒和恨意。&rdo;阿福答道。&ldo;只是睜大眼、搓著雙手，低著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