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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孩以為喬治這個姿勢是想要叫些什麼，又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使得喬治再度向他保證一切都非常的好，尤其酒更絕妙異常‐‐他真想不出這種酒是產在哪裡的，直到那男孩高興地咧嘴離開，走到桌旁去拍著衣服。

&ldo;我想，那時我開始有種格外不安的感覺了。天氣真是熱得難受，牢房裡臭得很，我記得聽到自己的汗水滴到鐵桌上的聲音。並不只是他的沉默，他外表的鎮靜開始使我發毛。哦，我知道有些投誠的人要過一段時間才開口說話。這段時間對於受過秘密訓練的情報員可能是一種大的轉變，即使是對他最親密的朋友從不吐實的人，也可能突然開口對他的敵人說出一些秘密。我也想到監獄當局也許認為在他們將他帶來見我之前先使他軟化，是一種應該的禮貌。他們對我保證他們並沒有動他，但是當然這是很難說的。因此，最初我把他的沉默當作是驚嚇。然而這種鎮靜，這種專注而小心之至的鎮靜，卻完全是兩回事。特別是當時每件事都在我心中翻騰：安妮、我自己的心跳、熱浪及旅行的影響……&rdo;

&ldo;我瞭解。&rdo;皮特鎮靜地說。

&ldo;是嗎?任何演員都會告訴你靜坐其實是一件最能撼人意志的事。我們的坐姿來自我們的天性，有的人攤開雙手及雙腳，象在拳賽中休息的拳擊手;有的人坐立不安，一下子交叉雙腿，一下子又把腿放下，失去耐性，失去容忍。傑斯曼卻沒有一點這樣的舉動。他的姿態堅定而且一成不變，他那短小的軀體就象一塊隆起的岩石。他似乎可以就那樣坐一整天，連一絲肌肉也不動一下。然而我……&rdo;他發出一陣尷尬的笑聲，再度嘗一口酒，但是酒味卻不比前幾口好喝。&ldo;然而我卻渴望眼前放著什麼東西‐‐檔案、一本書、一份報告。我反而是個不安的人，暴躁、易變，總之當時我是那麼想的。我覺得我缺乏哲學家的沉著，或說，缺乏哲學修養。我的工作壓得我透不過氣來，現在當然不會了。但在那個發臭的牢房中，我真的覺得很不滿，我覺得整個打擊&l;冷戰&r;的責任都落在我肩上。當然，事實並非如此，我不過是疲憊之至而且有點不舒服而已。&rdo;他又喝了口酒。

&ldo;我告訴你，&rdo;他又一次對自己感到生氣地堅持道：&ldo;沒有人該為我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負責。&rdo;

&ldo;你做了什麼了?&rdo;皮特笑著問道。

&ldo;總之談話就是間斷了。&rdo;喬治不理會他的問題，再度說道：&ldo;這不能說是傑斯曼造成的，因為他始終就不曾開口，那麼就是我了。我已經說完該說的話，也出示過照片，但是他卻不加理會‐‐我甚至可以說，他似乎早就料到舊金山情報網會被破獲的事。我重新再說這一部分，稍微改變了幾句話，最後終於口乾舌燥，無話可說。哦，或該說我坐在那兒象一頭豬一樣地淌著汗。嗯，任何傻子都知道，這種情形發生時，就站起身來走出去，說&l;你接受還是放棄?&r;或者&l;明早再見。&r;之類的話，&l;進去考慮一個小時吧。&r;&rdo;

&ldo;事實上，接下去我所知道的是，我卻談起了安妮。&rdo;他不等皮特發出一聲抑制不住的驚嘆即往下說：&ldo;哦，不是我的安妮，那沒有幾句，而是他的安妮。他總該有一個吧，我問過自己，當然是懶洋洋地問，一個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會想到什麼?換作是我呢?我的心裡浮現了一個主觀的答案：他的女人。這稱之為&l;投射&r;還是&l;代替&r;?我厭惡這些名詞，不過我確信有一個是可以適用的。重點在於，我為他設身處地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