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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自己現在是處在一種夢境之中,可浮現在他眼前的一切,卻又如在現實當中,
是那麼的真實,他想跟他們表白自己的歉意和不孝,可他們卻好像在說他們之間
雖是恨得互相要了命了,但對他卻是誰也沒有半點埋怨和責備,倒是老為他的前
程和婚姻之事操心……
因為母親的死,這些天來,他的心情很悲痛,處於一種深深的自責之中,他
想如果自己第一次回王家灣時,不是那樣無情地對付母親,而是能夠冷靜地看待
問題,正確地對待母親,母親也不會落得個如此悽慘的結局。說心裡話,他還是
非常愛自己的母親的。在外闖蕩的這些年裡,他哪個時候真的就把她給忘記了呢?
俗話說:狗不嫌家貧,兒不嫌母醜。自己真的連一條狗都不如啊!雖然,不是自
己親手將母親給害了,但這又何似不是等同於自己害的呢?沒有回王家灣時,母
親是不會死的,至少不會自己去尋死的,因為她心裡有一種殷切的期盼,那就是
盼望孩子能平安歸來,多少困難,多少屈辱壓在她的心頭,她不是都挺過來了麼?
現在自己回來了,倒是導致了母親的死。唉,老天為什麼對他那樣的不公平啊,
什麼苦難什麼鑽心的痛苦都一股腦兒地往他身上堆。
他從床上怎樣也入不了睡,乾脆就穿好了衣服出門散心。他先是一個人來到
了柳河邊上的荒灘上。這是他兒時的樂園。柳河的水還是那樣的清澈透底,彷彿
河裡流動著的不是水,而是滿河的月光。水不急,很淺薄,近似要斷流了,但卻
是那樣的固執地向前奔流,一刻也不肯停留。他記憶中的一切一經鉤起,便又匆
匆忙忙地隨河水跑遠了。河兩岸的楊和柳,在月色中顯得十分地安靜,像是專門
守著聽河水潺潺訴說的,高大的樹影倒映在河水中,像是一塊塊壓在柳河軀體上
的岩石。水太清則無魚,可水太淺同樣讓魚兒安不了生,借著月光,他隱約見到
了幾隻不安靜的大木蝦,魚是肯定沒有的,即使有也是小得可憐的魚崽子,大的
魚可是隨流水跑到了江河去了?小的時候,他聽父親說過柳河泛濫的事,可他現
在能夠回想起來的也就是父親養的那一塘魚全跑到柳河裡的那一回。柳河是淺顯
的,可河風卻是催人醉的,輕輕飄飄的河風以河為中心,在滿灣裡迴旋,最後又
在河心消失,或者說是停駐。河風也是溫柔的,她像母親的手,輕輕地拍打著你,
讓你毫無準備就沉沉睡熟了。第二天上午,丁坤才被鄉親們從河床上叫醒,他這
一覺睡得太沉了,以致差點誤了出席王家鎮敬老院落成慶典的時間了。
按計劃,鎮裡決定先拓寬集鎮街道,再動工修一條從王家灣通往京珠高速的
公路。但這個方案被丁坤推翻了,他提出要先修通往京珠高速的公路,再拓寬集
鎮街道。其實先修路還是先拓寬集鎮街道都是一回事,沒有什麼區別。鎮裡自然
同意了他的意見,並及時作了調整。隨後,丁坤又提出不搞開工典禮,要剪綵也
要等到公路正式通車後,鎮長王旭才說:&ldo;丁總,咱們一切聽你的安排,肯定錯
不了的。&rdo;丁坤本想說:我雖說是贊助了一些錢,可事情還是要由你們來作主,
只是,你們不知道……他將話強壓回了心底,因為他無法向他們說出自己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