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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賴跟胖嬸對罵了幾句，敗下陣來，躲回了自己的破房子裡。
“珠兒，我就想問問你，你那作坊還招人嗎？”趙大嬸這才問顏珠兒。
“招的，不過得過了年，等明年開春。”顏珠兒回答。
胖嬸湊了過來，問，“珠兒，你看我家柱子成不成？”
胖嬸的丈夫叫趙鐵柱，年歲跟趙大嬸家的趙大壯差不多，四十開外，正是壯年，是個木匠。村裡的木匠活少，他就去城裡做工，一個月也就一千個銅板，相當於一兩銀子，這在村子裡還算多的了。
其他幾個婦人也紛紛擠過來，同顏珠兒推薦自己的男人。
肥皂作坊的工錢可不算低的，男人一個月能賺一千五百個銅錢，若是能當上個小管事，一個月能拿二兩銀子呢，就是女人也能輕輕鬆鬆賺到九百文，這可不算少了。要是夫妻倆都能進，一個月妥妥的二三兩銀子，關鍵就在村子裡，回家也方便。而且在肥皂作坊做工，下了工還有豬油渣子拿。那油渣子拿回家加些醬油配飯，不知多香呢，若是拿去炒菜，連煮菜的油都省了。
“等開了春，大夥兒若想進作坊，就去找朱婆吧。”顏珠兒說罷，對趙大嬸和胖嬸道，“趙嬸胖嬸，你們家今年做臘肉嗎？”
村裡的人會養一些雞鴨鵝的，也養豬，但養豬要消耗掉大量的食物，就是去外頭拔野草當豬食，也得有閒暇去。其他季節還好，可這大冬天的，外頭沒了野草，就只能用家裡的糧食去餵養了。
村子人的糧食十有八九是買來的，自己家不生產，倒不是說村裡沒有田地，或是村裡人懶，而是因為糧食賣不了多少錢，一年下來一家子累死累活的，撐死了三五兩的收入。若是家中男人去城裡找活幹，一年也有十來兩銀子，家中老小還不用跟著累死累活忙農活。只是這樣一來，就沒什麼種地了，家家戶戶就得買糧食生活，自然也就沒有多餘的糧食養豬了，所以村子裡養豬的人少之又少。整個村子，也就趙大嬸家和胖嬸家有養幾頭。
“臘肉是要做的，只是我家那位這會兒還在城裡忙活，殺豬家裡沒個男人怎麼成。”胖嬸有些發愁。
趙大嬸倒是說，“俺們家今年養了三頭豬，打算留一頭做臘肉，剩下的兩頭賣了。”
一頭豬能賣五兩銀子，兩頭賣十兩，這可是一大筆收入呢。
“都做成臘肉賣給我吧。”顏珠兒道。
她想好了，作坊裡有八十個員工，這大過年的，怎麼也得給他們發些年貨，臘肉是其一。
胖嬸有些猶豫，“你買那麼多臘肉做什麼？”她是擔心顏珠兒付不起錢，連工錢都是借的，這買臘肉該不會想賒賬吧。
顏珠兒笑笑，“我打算給作坊的工人發些年貨。”
“過年髮臘肉？”胖嬸有些驚訝。她家鐵柱在城裡幹這麼些年的活，每年年底東家也會發一些年貨，但多半就是些炒米瓜子花生之類的，還從來沒有發過臘肉這麼硬的年貨呢。
顏珠兒笑著從錢袋裡掏出十兩銀子給趙大嬸道，“大嬸，這是定金，你先拿著，若是不夠的話，回頭我再算給你。”
其餘幾個婦人看到趙大嬸手裡的十兩銀子，眼都直了。可是能有什麼辦法，自家沒養豬，想賣給顏珠兒也沒得賣。
胖嬸一看這情形，也就不再猶豫了，“我家有多出一頭，你若是要的話，就賣給你。”
顏珠兒給了她五兩銀子。
胖嬸掂了掂銀子，足足的五兩，臉上頓時笑開了花，“回頭我就讓我家那個回來殺豬。”
“珠兒，我這邊不急著給銀子，你還是先給那些工人發工錢吧。”趙大嬸擔心顏珠兒發不出工錢。
顏珠兒笑著再次提起錢袋子晃了晃，“這裡還有的，足夠付工錢的了。”
趙大嬸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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