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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小心地問了一句：&ldo;聽說她最後沒什麼痛苦?&rdo;

老太太一邊抽泣一邊說：&ldo;嗯，半夜忽然吵吵起來，大夫也來了，然後，人就沒了……&rdo;

老太太前言不搭後語的，但李原還算能聽明白，他看了看老人的女兒：&ldo;昨天您也在?&rdo;

中年婦女點點頭：&ldo;嗯，昨天睡下之前還好好的呢，到了半夜忽然就不行了。&rdo;

李原微微點頭，他又看了看甘金燕的病床，想像了一下甘金燕臨終時的情形，然後信步走到了病房的另一邊。

那裡是一扇門，外面有一條外走廊，盡頭有樓梯和其他樓層相連。這裡也是緊急出口，如果走廊裡發生了火災，病人完全可以透過這裡撤離，而且，這裡沒有攝像頭……

李原忽然想起什麼，頓時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第25章 2012年5月3日

李原又和杜景榮聯絡了一下，表達了他對甘金燕去世的哀悼，而杜景榮的回答卻淡淡的：&ldo;早晚會有這一天的。&rdo;

李原小心地問：&ldo;我想今天去看看，行嗎?&rdo;

杜景榮似乎很是無所謂：&ldo;您想來就來吧。&rdo;

既然對方不反對，李原也就打定主意厚著臉皮去看一趟了。

也許是巧合，甘金燕的靈堂就設在前兩天當過甘必強靈堂的那個房間裡。李原走了進去，那裡除了賴光輝和杜景榮之外，還有兩三位中年婦女在弔唁。

李原隔著那幾位中年婦女和賴光輝、杜景榮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杜景榮看見他，連忙走了過來，留下賴光輝一個人在那邊答禮。

杜景榮走到李原面前：&ldo;您來了?&rdo;

李原點點頭：&ldo;咱們借一步說話?&rdo;

杜景榮隨著李原走到門外，李原卻並不停步，而是一直走到樓梯的拐角處，才站住。他回過頭小聲地說：&ldo;節哀順變。&rdo;

杜景榮倒很坦然：&ldo;什麼哀不哀的，最近連著出事兒，都有點兒麻木了……&rdo;

李原問：&ldo;打算什麼時候火化?&rdo;

杜景榮回答得倒也乾脆：&ldo;明天吧，反正我們家也沒什麼親戚。&rdo;

李原問：&ldo;聽說她去世的時候，您在身邊?&rdo;

杜景榮&ldo;嗯&rdo;了一聲：&ldo;怎麼……&rdo;

李原說：&ldo;有幾個問題想問一下，我聽說她是凌晨四點多去世的，您為什麼到早上才通知她愛人呢?&rdo;

杜景榮遲疑了一下：&ldo;當時太亂了，我腦子也亂，一直……&rdo;她的目光垂了下去，似乎是為自己的慌亂感到自責。

李原卻毫不為所動，他立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ldo;甘金燕以前晚上需要陪護嗎?&rdo;

杜景榮搖搖頭：&ldo;她這兩天身體變得特別不好，我們才開始陪護她的。&rdo;

李原問：&ldo;那她晚上熄燈之後曾經溜出醫院的事情，你們知道嗎?&rdo;

杜景榮張了張嘴：&ldo;這個……&rdo;

李原的目光忽然變得非常兇狠：&ldo;你們肯定知道，對吧。出了這種事情，醫院不可能不通知家屬。&rdo;

杜景榮的臉色明顯閃過了一絲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