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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玄關前叫門,無人應聲。於是,他繞到了屋後。路上的霜已經化掉,不過繞過轉角進入屋後陰涼處他才發現,這邊的霜還凍得很硬。
無意中朝窗戶裡看了一眼。因為是白天,如果不是特別仔細,很容易忽略‐‐房間裡的燈好像亮著。同事覺得有些異常;所以,他隨即搬了放在後門口的蘋果箱,重疊起來,然後踩到上面,越過窗簾頂部的掛環朝屋裡張望。除此之外,再沒別的縫隙可以利用。
六迭榻榻米大的日式房間。牆壁的衣架上掛著同事以前看寺岡穿過的灰色外套,門框上的橫木上裝飾著梵谷或其他什麼人的複製畫。
同事的眼光自然而然地被光源吸引過去。原來那是右手邊牆側桌子上的一盞普普通通的檯燈。燈光照著一團東西-左手從桌邊垂下,上半身伏在桌上一動也不動。
同事叫住一個恰巧經過的豆腐商販,商販登上箱子向屋子裡一看,頓時嚇得驚慌失措。四十多歲的男子在融雪的路上摔了一跤,顧不得拍一拍沾滿半身的泥,登上腳踏車便沖向車站前的香菸店,撥通一一〇報了警。
死者是被掐死的,大約已經死了五天。桌上鋪著鄰縣的地圖;紅色鉛筆在有礦泉的地方都作了標記;從東京出發,經橫濱直到小田原附近,沿國道劃了線。從現場來看,屋主是打算出門旅行,正當他對著地圖檢討旅行路線時,被罪犯從背後衝上來掐死的。
屍體的腳下有一個仰面朝天的電爐,開關是開啟的,不過,從插頭處脫落的電線則像蛇一樣彎彎曲曲地躺在地上。採集證據的刑警們無不膽戰心驚,如果電線一直處於接通狀態,電爐過熱引起火災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大火造成損失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若包括屍體在內的所有證據都被付之一炬,案件偵破就必將陷入僵局。
死者遇害已經好幾天,準確的案發時間很難斷定。二十一日也就是星期六晚上,寺岡做完了上司要求的檔案報告後,興高采烈地離開了徵信社。他沒有到常去的大眾食堂吃晚飯。由此可以基本推斷,他或者獨自、或者跟其他什麼人一起去了別的地方吃飯,然後回家。
關於兇案的報導,花井是從早報上讀到的,當時,他正坐在湘南電車的一等車廂裡前去上班。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按他的計劃向前發展。不過,他還必須打出最後一擊‐‐具有決定性意義的環節。如果此舉成功,他的這次犯罪就堪稱完美了!
&ldo;哎呀!&rdo;
花井驚呼著抬頭,視線與前排的紳士相遇。湘南電車只有兩節一等車廂,所以,同一時間上下班的乘客常常會在早晨和晚上都見面。花井平時跟不少人都有點頭之交,有些人還間或會跟他聊上幾句。
&ldo;又有重大案件了!&rdo;
&ldo;而今這些盜賊動不動就隨意殺人,真是無法無天吶!&rdo;
&ldo;可不是嘛?果然是戰爭的影響吧。我來茅之崎之前就住在保谷,對這起案子的案發地相當瞭解。&rdo;
白髮的銀行家摘下老花眼鏡放進眼鏡盒,然後摺疊好膝上的英文報紙裝進皮包,看樣子是打算和花井一路聊到東京了。
花井慢慢放下二郎腿。身體微微前傾,盯著看似有著豐富人生經歷的老人的褐色眼睛說道:
&ldo;您不知道,案子的被害者被殺幾小時前還和我一起聊天呢……&rdo;
&ldo;哦?怎麼又……&rdo;
&ldo;找他有點事,就去吃了中國菜。誰曾料想幾小時後他會遭遇不測呢!&rdo;
&ldo;是嗎?唉,人生無常啊!命運這東西誰也說不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