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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只是禮貌地回應了一個職業性的笑容：&ldo;的確是有很久了，特拉亨?伯格先生。&rdo;
&ldo;多謝你來，&rdo;萊奧將雙手抄進西褲的口袋，盯住了牆上的畫作，&ldo;老實說，對你能夠猜透那幅塗鴉的含義，我的確十分驚喜。&rdo;
&ldo;很簡單，林紫綃被毒殺案件之中，用作兇器的東西明明是紙，它就在每個人眼皮底下大搖大擺地存在著，卻始終沒有人留意到。因為我們都認為，那些東西只是畫。就好像玻璃杯裡面不管有什麼，果汁、啤酒，還是清水，我們都只會說，&l;那杯飲料&r;怎樣，只有當杯子裡空無一物時，我們才會說，&l;那隻杯子&r;怎樣。&rdo;桑蕎轉過身來，靜靜看著萊奧，&ldo;塗鴉沒有任何意義，真正的提示是將紙張浸泡過的液體，我只聞到有輕微的酒精味，就請教了身為調酒師的朋友，他幫我確定了那並不是單一的酒，而是一種名為&l;星夜&r;的雞尾酒，聯想到收藏在現代藝術博物館的梵谷名作，再搜尋這些天這裡會發生的唯一不同尋常的事，就只有今天了。&rdo;
&ldo;呵呵，&rdo;萊奧笑了起來，&ldo;果然當年尼克要跟你結婚，我不該阻擾才是。&rdo;
&ldo;是你派人殺了林紫綃?&rdo;桑蕎的表情非常認真，像是終於找到了她所一直尋覓的東西，&ldo;在這個案件裡，兇手絕對可控的時間點只有打錯的電話和郵寄的包裹。電話是從中國打人，如果不是看到家鄉的號碼，想必宋太太不會那麼執著地和一個陌生人聊了一分鐘之久;而包裹的郵寄地址則在北非，正是王太太的兒子長期居住的地方。這種細微到毫髮可見的事情，只靠秘書妮娜一個人，是不可能完成的。&rdo;
&ldo;不，我的確交給了南茜那幅塗鴉，不過不是為了見她，而是為了見你。&rdo;
&ldo;什麼意思?&rdo;桑蕎的眉，皺了起來。
&ldo;老爺子對我早起了疑心，而南茜是我的人。你猜得沒錯，我們就是藉由仿造名人作品進行義賣活動，從而幫助集團洗錢，但這只是諸多手段中的一種而已。所以，你知道，像是我們這樣身份敏感的人物，老爺子不可能不防。只要我稍有動作，南茜就會被殺，我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也根本無力保住她。她一死，警方勢必會在第一時間介入，而我稍微動用了私人的關係請他們把案件交給那位中國人負責的小組，這樣你就一定會參與其中。我想見你，因為我不知道為了什麼，企圖調查我們的人，到現在為止，只有你還活著。&rdo;
&ldo;老爺子?你是說，你的父親?&rdo;
&ldo;沒錯，我們的確是父子，但我已厭倦了他的專橫、偏執，像個病人膏盲的暴君。&rdo;
&ldo;我憑什麼相信這不是又一個陷阱?&rdo;
&ldo;我們已經徹底決裂，在尼克入獄之後。&rdo;
&ldo;你與尼克的兄弟關係不是一向不睦嗎?&rdo;
&ldo;當然，老頭子控制了所有人的人生，又怎會允許我們交好?他恨不得我們水火不容，他才高枕無憂。可是我無法接受尼克看我時仇恨的眼神，更無法容忍他將他的母親視為人生最大的汙點，&rdo;萊奧忽然轉過身來望著桑蕎，一字一句地開口，&ldo;尼克，他不是我的弟弟，而是我的兒子，就為了這一點，我不會原諒我的父親，他毀了我唯一的希望，他不配繼續在這個世界上生存。&rdo;
&ldo;特拉亨?伯格家族，就是那個從事器官販賣的地下組織?&rdo;桑蕎平靜地開口，而萊奧卻只是比她更加平靜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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