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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黑壓壓的,已經許多天不見日頭,她知道不能僅憑自己的情緒影響日月天象影響山河大地,可是她幾乎已經沒有去控制這些的餘力了。
突然察覺有人來了,而且是她所熟悉的氣息,依然控制不住一陣手抖。
那人只是站在門邊,卻不進來。花千骨心底苦笑,既不想見,又何苦尋來。
“外面風大,進來坐吧,茅舍簡陋,雖款待不周,卻總還是有落腳處的。”
白子畫推門而入。
花千骨正靠坐在隨意支起的木板上,紫色的雙眸凝視著他,平靜無波,黑暗中兩人對視許久。白子畫隨意尋了處坐下,白衣勝雪,周身彷彿有一圈熒熒的光暈。
自上次那春藥鬧出來,他倆就再沒見過,彷彿隔了許多年一般,越來越遠了。
白子畫望了望她的額頭,心又揪了起來,想到自己上次的失態。
他在瑤池橫霜劍不受控制的插入她身體看見她滿面疤痕的那一刻,就對自己發誓說,今生今世,哪怕死也再不傷她一分一毫,卻又一次違背了誓言。
輕輕閉上眼,他以為他知道應該怎麼做,其實他一點都不知道。感情與理智硬生生被扯得分離開來,一個白子畫冷冰冰的站在前面,另一個白子畫就在背後嘆氣。
知道她久不在雲宮裡,略一想,天地之大,其實她已無處可去,猜她是來了這,果然。當年與她出外歷練時,便與她回來過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來尋她做什麼,是因為墨冰仙還是因為再過兩日仙界馬上要反攻了。他依舊沒有恢復法力,笙簫默怕他被波及出什麼危險,幾次要他回去。可是他又怎麼能甩手離開,明明這一切都是他的責任。
如果他當初能再多顧及她一分,在她決心偷盜神器之時察覺,在她被送去蠻荒之前發現,在糖寶被殺之前阻止,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可是,雖已到這樣的地步,害死那麼多人,他卻從未覺得自己收她為徒,包庇她封印她體內的妖力,或是替她受消魂釘是做錯了。
“找我有什麼事?”花千骨的聲音冰涼入骨。
白子畫沉默良久:“仙界兩日後反攻。”
“知道,那又如何。以卵擊石,不自量力。他們既然一心尋死,我就成全他們。你這次來,不會是替他們告饒的吧。”
白子畫看著她,沒有說話。
花千骨冷冷嘲笑,語氣裡又帶一絲曖昧:“不要說,你是在為我擔心。”
白子畫面上一肅:“自然不是。”
“又是想要求我放人?不要大開殺戒?那你該阻攔的應該是仙界的人。”
白子畫輕嘆一口氣:“放下一切,別再做妖神了好麼?”
花千骨看著他像是在看天大的笑話,事到如今,怎麼可能還有後路可退。卻終歸心還是有片刻軟了,苦笑問道:“做妖神如何,不做又如何?做你便要殺我,不做你便願意帶我走麼?”
“我不會殺你,放下一切,隨我回長留海底。”
花千骨大笑:“你居然還是打算將我永生永世壓在那樣一個地方,白子畫,你已經是個廢人了,憑什麼我會聽你的。告訴你,我、不、願!”
花千骨長袖一拂,突然起身,近了他兩步:“不過……我們倆做個交易怎麼樣,你帶我走,我就真的不做妖神了,只陪著你,只為你。你既能解救蒼生,又能贖罪,只是小小的代價何樂而不為,長留尊上不是最喜歡為了天下犧牲的麼?”
那樣近的盯著他的臉,只希望,哪怕能看到一絲毫的動搖。可是她還是失望了,白子畫緩緩搖頭:“只有這件事,永遠都不可能。你怎樣才能消氣才肯原諒,如果你做這一些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剛剛抬手,花千骨已制住了他的穴道,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