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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知不知道,你撿到的嚴心的手機其實不是她的手機!&rdo;一聲幽嘆飄進耳膜,地上孤零零地站著一個女孩,打著赤腳,並沒有穿那雙讓人驚懼的紅嫁鞋。抬眼看去,是晨雅裡站在他面前。
&ldo;手機?&rdo;盤長生想起了他在嚴心身旁撿到的手機,裡面有資訊&ldo;下一個是你&rdo;。
這個&ldo;你&rdo;究竟指誰?是晨雅裡、谷清陽還是盤長生他自己?
眼見著晨雅裡裊裊娜娜地往回走,他猛然醒悟,連忙撥打電話,他要問問醫院那邊的情況怎樣了,晨雅裡不是還在昏迷中嗎,那他面前的又是誰?
手機沒有訊號,這讓盤長生心裡頓時沒了底,看著晨雅裡消失在&ldo;詭門關&rdo;冥鋪裡,他跟著她走。是的,詭門關又出現了。
鋪門上依舊掛著一對紅燈籠,踏進門檻,眼前被白花花的紙糊住了眼睛。衣紙紛飛,撲了他滿頭滿身,泛黃衣紙的陳腐味道之外還有另一種香味。鋪堂正中的一對太師椅上依然分坐著兩個蠟像女人,蠟像女人後靠著蘇繡石榴紋底百子戲嬰圖三條屏堂畫,面前擺著案幾,几面上香爐燻著香,那對有芯的白蠟燭此刻並沒出現。
店內很安靜,四周很安靜。晨雅裡去了哪兒?
店鋪不大,他連忙挑開帷幔轉進內室。依舊是那張古典精緻的作為婚床用的拔步床擺在那兒,像在對他叫囂。床上沒有人。
&ldo;你在找誰?&rdo;一雙手搭在他的肩上。
回頭,一個女人站在他身後,她的目光透過他的身體,望向他身後的虛空,那番話就像不是在對他說,而是對另一個人說的一樣。
&ldo;要不要聽一個故事?&rdo;不等他答話,女人自個兒說了起來,&ldo;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多久呢,應該是我外婆的媽媽的媽媽傳下來的故事吧。當年京城裡來了一家人,他們可窮了,窮得揭不開鍋啊。&rdo;
隨著女人的講述,盤長生的腦海里展現出一幅幅過往的畫面,如放黑白電影一樣,慢慢地清晰起來。
那外地人姓歸,人丁稀薄,只能在四九城外而住,他們家住的地方就在京郊外的一處公主墳上。公主墳是個地名,但以前倒是埋過一位公主。都是前朝的事了,連公主的來歷也說不上了,倒不如城內公主墳那條街道熱鬧。此處是芳草萋萋,人煙疏落,沒幾戶人家。在公主墳的另一頭,那裡是個頗為熱鬧的村寨子,村裡還有幾戶大戶人家,雖比不得內城的富貴,但也算是土霸王了。
歸家人儘管窮困,但也算勤勞,更有祖上留下的手藝活,扎紙人兒,所以慢慢地也算站穩了腳。這歸家人的生意不做別的,就是幫人做紙紮,搞冥器活。雖說這活上不了門面,但歸家人做出來的東西就是精緻。那些個童男童女做得是栩栩如生,一米多高的男女童娃與真人無異。
這對童娃是很重要的冥貨。陪葬離不開它,送殯出葬也少不了它。這種娃娃稱為陰童,有了它們領路,先人的亡魂不至於在黃泉路上落單或迷路。富家大戶遇到喪事都指定要歸家人全權負責。慢慢地,歸家人的手藝活就傳到了內城裡,連內城裡的達官貴人也來光顧。所以,歸家人的冥器鋪賣出來的東西要比一般的冥器鋪裡的貨物要貴上許多。
這些陰童可講究了,它們穿在身上的行當都是一針一線精雕細琢的。如是喜喪,用的一般是喜慶的陰童,陰童身上的衣裳是濃妝艷裹的戲服,大紅戲服按著真人戲服的形制規格樣式而做,連戲服袍子的藍線紅底的海水紋都是一模一樣的條數,絲毫不差。這也是做起來最有難度最考究的。而陰童的&ldo;肉身&rdo;也是用了祖傳的方法去做,肉身柔軟如同真人,只餘臉上那抹笑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