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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一塊兒進了殯儀館,他朝館長的辦公室走去,他得向館長報告一下沒有找到劉師傅的事兒。我則去了一號停屍房,想要親眼看看那些女屍的嘴裡是不是都含著血玉,以證實陳瀟漪沒有對我撒謊。停屍房裡的空氣一如既往的森冷,所有的移動停屍床都整整齊齊地排放在房間的某個角落,我走了進去,回想起曾在這兒被嚇得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覺得可笑,原來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這兒的環境,沒有了那種恐懼感,許是在殯儀館呆久了,就對這兒的一切都麻木了吧,我觸控著藏屍的每格抽屜,慢慢拖出一格,拉開屍袋的拉鏈,一具蒼白的女屍展露在我面前。
我從工具箱裡取出一雙膠皮手套,戴好之後就伸手掰開那女屍的嘴,用食指在她口腔內掏了一會兒,正如陳瀟漪所言,女屍的喉嚨裡卡著一塊血玉。我撈出那塊血玉,舉起來擦拭了一番,放在燈光下照了照。那塊瑩潤的血紅玉石,看上去並不像是劣玉,為什麼陳瀟漪說它們不值錢呢?凝視著玉石的時候,突然有道紅光閃了一下,晃了我的眼。
我收起血玉,往亮光的地方瞅了一眼,那裡竟然站著個穿紅色旗袍的女人,腦袋低垂,長發遮面。我仔細看那旗袍上的圖紋,發現那旗袍就是肥仔拿去賣的那件,我把視線向下移,她的腳上果然也穿著繡花鞋,這個女人我見過,她就是在我入七星落垟鎮時見到的那個站在走廊盡頭的女人。我嚇得定在了原地,全身麻痺了一般,她緩緩邁開步子,一點點朝我靠近,一步,兩步,三步,四步……她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的長髮幾乎貼住了我的臉,我的心跳急劇加速,人也使勁兒往後仰。
&ldo;今夜12點,陳宅收屍。&rdo;那女人竟然開口說話了,聲音極細,小得就像是嘴唇貼著我的耳朵說的,由於她的頭髮擋住了整個面部,所以我完全看不到她的嘴,更看不到她的真正模樣。她的長髮從我的肩頭滑過,接著她從我身旁擦過,向著走廊的方向走去,又或者停留在了我的身後。我逐漸恢復知覺,手也能動了,我輕微地活動了一下手指,動作不敢太大,因為我確信她是否已經離開,更不敢直接回頭去看,生怕一回頭就會遇上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在原地靜等了五六分鐘,發現周圍並沒有什麼異動,才挪動步子,並掃視四周,那女人已經消失不見。她說的&ldo;今夜12點,陳宅收屍&rdo;是什麼意思?莫非今晚陳宅會死人,所以她叫我去收屍?這什麼情況,她是提前向我下業務訂單嗎?那是幻覺,肯定是幻覺,我一遍遍在心裡安慰自己。媽蛋,劉師傅曾經不是說過,只要入陣簽了生死契約就可以百邪不侵,為什麼我還能看到不乾不淨的東西?難道劉師傅是騙我的?
我離開停屍房之後,就坐在傳達室等肥仔,肥仔和館長的談話似乎很融洽,我等了二十來分鐘,肥仔還沒從館長辦公室出來。期間孫大爺從睡夢中醒來一次,問我幾點了,我說還沒到下班的點,你可以繼續睡。他就拉好被子,再次鑽到被窩呼呼睡去。看他睡得那麼香,我才驟然想起租來的那房子著火被燒,我和肥仔今晚沒地方可睡了,該怎麼辦?不過我想不管我們睡哪兒,反正肯定不會在殯儀館裡過夜。這地方陰氣太重,我怕一醒來就看到幾個陌生人站到床頭盯著我,或者直接坐到我床沿看著我睡覺,那畫面太恐怖我不敢想。
肥仔從傳達室窗前經過的時候,我已經在屋子裡足足坐了半個小時。我問他都跟館長聊了些什麼,怎麼會聊那麼久。肥仔氣憤地說:&ldo;媽的,館長一直在接電話,要不是他喊了對方一聲李醫生,我還真以為是他小情人兒給他打的電話呢,搞得神神秘秘的,不讓我聽,我就在他辦公室門口等了二十來分鐘,最後用了一分鐘時間匯報劉師傅沒找到。想起來就一肚子氣,我他媽等了二十多分鐘就是為了那一分鐘的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