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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琴怔了怔,別過臉去道,總歸我存心要你死,何必計較早晚?
秋痕想錯了。三十多年前的楊文琴,真的沒有想過殺秋痕。否則,從原配夫人死後,到秋痕失蹤,楊文琴足夠讓秋痕死上千百次。秋痕沒了,楊文琴也當真盡心盡力地去找,可她沒想到秋痕竟然就在寧國寺 ‐‐ 那個她原本發誓,有生之年都不想再去的地方。直到沈原竟鬼使神差地找回了白玉鳳戒,她才陡然意識到,她早就應該殺死秋痕,一了百了。也從那時,楊文琴才想到,秋痕很可能在寧國寺附近出沒。因為當時除了她,只有秋痕知道那裡埋著一具戴著白玉鳳戒的白骨。卻不料,待她再以進香為由頻頻出入寧國寺時,秋痕卻又離開了青柳鎮。
楊文琴忽然有些悵惘:如今分辯這些有什麼意思?她已經是個惡毒的女人了。
她刻意挺挺背,彷彿不這樣,就不足以令她冷下心腸。緩緩地道,其實我不是一定要知道你怎麼好的。我耐著性子等你醒過來,是想知道別的事。楊文琴抬起頭,問,當年你沒能從我這兒討到你爹的救命錢,就那麼不見人影兒了。三十年了,你究竟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你到底為什麼事發的瘋?
秋痕冷笑道,你何必哄我?你想知道的怕不是這些,而是我有沒有把當年的事說出去。你問清了我去過哪裡,做過什麼,最好問出我見過哪些人,你好一個個兒地查明白,免得我死了還給你留下禍害。
楊文琴也冷笑道,你既知道,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也省得我再費唇舌。
秋痕道,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從我跑出沈府的那一夜開始,我就瘋了。直到我帶少奶奶找到少爺的屍骨。
說到這兒,秋痕略停了停。找到沈原屍骨那天,柳靜嘉崩潰一般死死抓住她,不停追問沈原是怎麼死的,逼迫得她不得不回想起沈原慘死的一幕。等她再醒來,腦子便突然明白過來了。多年前,她一定看到是誰殺了沈原,可現在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只記得沈原的鮮血像夜空中的煙花一樣怒放,潮水一樣的洶湧。天地都成了一片鮮紅。秋痕蒼白著臉,決定試探楊文琴。即便逃不過一死,她也不想做胡塗鬼。
秋痕緊盯著楊文琴,接著道,我終於想起是你殺死了少爺。見楊文琴猛然怔住,繼續緊追不捨,還有那次中毒,是你使的苦肉計吧?沈家除了你,根本沒有人要我死。
楊文琴神情古怪,漸漸嶄露淺笑,說,你不必蒙我了。看來,你的心智雖恢復了,但是痴癲時發生的事兒,並不是每一件都記得。
秋痕疑惑地思量楊文琴的話。聽她的意思,竟似沈原不是她殺的。
不錯,中毒的事兒的確是我使的苦肉計。這麼多年過去了,府裡的下人都換了好幾回,認得你的,屈指可數。我要是直截了當地毒死你,很快就會懷疑到我身上。只是我沒想到,歸晴那丫頭會那麼難纏,為了一個瘋子也肯花許多心思提防。不過幸好,慈兒吩咐沈忠打聽你的親友,這可真是天賜良機。說著,楊文琴站起身把黑貓放到地上,不急不慢地走向秋痕道,我看你是不打算告訴我見過哪些人了,說不定你也根本不記得了。我出來一趟不容易,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秋痕睜大眼睛,不死心地問,少爺究竟是誰殺的,反正我也要死在你手裡了。
楊文琴搖搖頭,說,你知道的已經夠多了。
她伸出雙手,慢慢按向秋痕的脖子。秋痕大張的眼睛裡,寫滿了恐懼。
她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也有不分主僕情比姐妹的時候,怎生就變成煮豆燃萁相煎何急?
楊文琴忽然有些迷惘,從前種種不期然湧上心頭。
那一年,楊文琴十六歲,待嫁閨中。
春困發幽情。
似乎是一個暖暖的午後,她坐在窗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