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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悔恨自責道：&ldo;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因為那份該死的報告?是不是因為我的態度?對不起，阿麗克絲，我好後悔。&rdo;他真的很後悔，後悔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後悔去調查她青少年時代那些可怕的往事，更後悔自己對此表現得那麼道貌岸然。
&ldo;我真該死!&rdo;
她搖搖頭。
&ldo;你救了我的命。你為我受了傷。要是我不去那兒……&rdo;
&ldo;噓……&rdo;他的左手從身體的另一邊伸過來撫摸她的臉蛋。她緊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低下頭來一遍又一遍地親吻他的手指關節。
&ldo;我好害怕，哈蒙德。&rdo;她的嘴唇吻著他的手，把他的手背貼在自己淚水漣漣的臉頰上。
&ldo;因為我，你受了這麼大的傷害，而且你還要繼續受到傷害。&rdo;
他掙扎著不讓自己沉入夢鄉，因為這件事太重要了。
&ldo;阿麗克絲……我愛你。&rdo;
她好像被烙鐵燙了似的，立刻鬆開了他的手。
&ldo;什麼?&rdo;
&ldo;我愛……&rdo;
&ldo;不，不要，哈蒙德。&rdo;她輕柔而堅決地說，&ldo;別這麼說，你根本不瞭解我。&rdo; &l;
&ldo;我瞭解你。&rdo;他閉上眼睛，休息了幾秒鐘，然後集中全身的精力希望說出他心裡想說的話。
&ldo;我愛你，自從……&rdo;自從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你。當我從舞池的另一邊看到你的時候，我立刻就瞭解了你。
他心裡想著這些話，但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說了出來。他又睜開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臉，臉上露出淒楚的微笑。
&ldo;為什麼會是這樣?&rdo;
她舔去了嘴角的一顆淚珠，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麼，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生平第一回，他真正愛上了一個人，可這種愛卻大錯特錯。他的腦子裡一片混亂。怎麼會是這樣?同樣，她的心裡一定也是一團亂麻。
他用手拍了拍床的左邊。
她搖搖頭拒絕了。
&ldo;你會疼的。&rdo;
&ldo;躺下來。&rdo;
她稍稍猶豫了一會，然後繞到床的左邊，輕輕地鑽進被單，躺在他身邊。她沒有碰到他，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胸口。
&ldo;我不能再靠近了，否則會碰痛你的腿。&rdo;
他還有好多話要說，他們還有好多事需要談，但是藥性開始起作用了。她就在身邊，給了他安慰。他要享受這種安慰。但是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過了一陣，他又醒了。不是全醒而是半夢半醒。他也不想完全清醒。他並不疼，倒有一種飄飄然的超脫感。那些止痛片真是好東西。
在他身邊，阿麗克絲動了。他感到她坐起來了。
&ldo;哈蒙德，你醒了?&rdo;
&ldo;嗯。&rdo;
&ldo;需要什麼嗎?&rdo;
他嘴裡嘟噥了一下，她一定以為他不要什麼，因此又躺了下去。不過，過了一會兒，他又喃喃地說了句什麼，這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ldo;你說什麼?&rdo;她抬起頭來。至少他以為她抬起了頭。他還是沒睜開眼。
&ldo;哈蒙德?&rdo;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