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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二晚上,他走進了謝迪萊斯酒吧,一邊甩掉雨傘上的水珠,一邊滿臉疑慮地斜視著酒吧內部因吸菸形成的煙霧。
洛雷塔&iddot;布思一直在等候他,看見他到來時,不免產生了一陣同情。哈維是個不討喜的小個頭笨蛋,在酒吧裡是完全格格不入的。看到她朝他走了過來,哈維才勉強感到輕鬆。
&ldo;我還以為把地址記錯了。這地方真可怕就連酒吧名稱聽起來都像是墓地。&rdo;
&ldo;謝謝你的到來,哈維。見到你真高興。&rdo;
趁他還來不及開溜,而看樣子他似乎有這種打算,洛雷塔已經一把拽住他,把他拖進了一個隔間。
&ldo;歡迎你光臨我的辦公室。&rdo;
他依然神色不安,把濕淋淋的雨傘架在桌子底下,又把眼鏡往又細又長的鼻子上推了推。他的兩眼現在適應了室內的昏暗,漸漸能看清其他顧客的面貌,因此他感到不寒而慄。
&ldo;你一個人來這裡不害怕?這兒的顧客看上去都是社會渣滓。&rdo;
&ldo;哈維,我就是顧客。&rdo;
他感覺不好意思,結結巴巴地道了個歉。洛雷塔笑著說:&ldo;我不會生你的氣。別緊張。你需要喝上一杯。&rdo;她對酒吧侍者招了招手。
哈維交叉地握著纖細的雙手。
&ldo;你真客氣,謝謝。少來一點。我不能久留。我對間接吸菸產生過敏反應。&rdo;
她為他點了一杯威士忌酸味雞尾酒,自己要的是蘇打水。她看出了他的驚奇表情,便說:&ldo;我戒酒了。&rdo;
&ldo;此話當真?我聽說你……我聽說的情況可不是這樣。&rdo;
&ldo;我最近才戒酒的。&rdo;
&ldo;是嘛,對你有好處。&rdo;
&ldo;沒有那麼多好處,哈維。突然滴酒不沾是很難受的。我討厭這樣。&rdo;
她的坦誠讓他忍俊不禁。
&ldo;你一向是個正派人,洛雷塔,一直都沒有改變。我見不到你的時候挺惦記你的。你還惦記警察局嗎?&rdo;
&ldo;有時吧。不是局裡的人,而是局裡的工作。我惦記那裡的工作。&rdo;
&ldo;你還在幹私人偵探嗎?&rdo;
&ldo;是啊,我是個自由職業者。、&rdo;她猶豫了一下,&ldo;我打電話叫你來見我,就是為了這個原因。&rdo;
他抱怨著說:&ldo;我知道。我對自己說:&l;哈維,你接受這次邀請會後悔的。&rdo;&r;
&ldo;可你的好奇心佔了上風,是吧?&rdo;她打趣著說,&ldo;此外還想起了我的機智。&rdo;
&ldo;洛雷塔,請不要叫我幫忙吧。&rdo;
&ldo;哈維,請你不要成為該死的偽君子。&rdo;
他的官職是縣政府僱員,不過他使用電腦的便利使他能悄悄地接觸縣一級乃至州一級的檔案。他手頭掌握的資訊著實豐富,以致頻頻有人前來找他,願意不惜重金瞭解同事的薪水或類似資訊。哈維絕不參與任何不道德或違法的勾當。對於任何用花言巧語前來求他幫忙的人,他會一概回絕,令對方十分惱火。
洛雷塔的直言不諱叫他感到吃驚的原因就在這裡。他的眼睛在厚厚的鏡片後面快速眨巴著。
&ldo;你可不是你想讓大家都相信的那種規規矩矩的孩子。&rdo;
&ldo;你提醒我想起了那次小小的不明智舉動,真是十足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