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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個時候,村子裡說啥的都有,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出,說什麼都會有人聽,有人信。更多的人還是為劉鎖林的病擔著心。
花月大隊的赤腳醫生給劉鎖林和趙玉香看完病後,對劉書記說:&ldo;劉鎖林是毒火攻心,病情很重,持續的高燒會把肺子燒壞,應立即送鄉衛生院。&rdo;
劉書記問:&ldo;趙玉香的病情怎麼樣?&rdo;
赤腳醫生說:&ldo;趙玉香是慢性病,像是被折磨出來的,去醫院也沒用,只能慢慢養了。如果不再受刺激,她還能活幾個月。我給她打點消炎針,慢慢養,看天命吧!&rdo;
劉書記說:&ldo;我們分頭行動吧。柱子娘,劉二嬸,你倆留下照顧香嫂;豆子、明子,你們幾個去套掛車趕緊送鎖林去醫院。&rdo;
&ldo;主任,我們幾個兜裡都沒有錢哪,人家不給看怎麼辦?&rdo;
劉書記說:&ldo;羅嗦什麼,就說我隨後送錢去。&rdo;
病床上劉鎖林發著高燒說著胡話:&ldo;翠翠呀,你在哪裡呀!你怎麼不來看叔叔呀!叔叔可想你啦。蘭英呀,你在哪裡呀,我和翠翠都不怪你呀,你也來看看我吧。&rdo;手在空中不停的抓來抓去,明子生怕劉鎖林把針管拔出來,就死死的抓住劉鎖林的雙手按在床上,豆子在地上不停地為劉鎖林換著涼毛巾。明子流著淚對豆子說:&ldo;這家人可怎麼過呀。&rdo;
豆子說:&ldo;老二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劉家的天就塌了。&rdo;
在趙玉香家的炕頭上,趙玉香躺在炕沿邊上,被頭、褥頭和枕頭上到外是殘留的飯粒和菜湯,被窩裡散發著一股酸臭的味道。柱子娘在為趙玉香擦著臉,劉二嬸在為趙玉香洗著頭髮,趙玉香對柱子娘說:&ldo;柱子他娘,你去把翠翠給我找回來吧,可別讓她在外邊受罪了,她還是孩子呀。&rdo;此時,只能聽到趙玉香的哭聲,看不見眼淚,因為,她已經沒有了淚水。
這無淚的哭聲更令人心碎,這無淚的哭聲更令人悲情,這無淚的哭聲就像滾滾的沉雷,雨在憋著、憋著……
三天以後,劉鎖林醒了過來,看著劉書記和眾鄉親都守在自己的床前,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就嗚,嗚,嗚的哭了起來,當他看到很多人都向他送來笑臉時,他才勉強的咧開了火燒的嘴角。
劉書記說:&ldo;鎖林哪;你可活過來了,都快把我們大家急死了,嚇死了,老天爺保佑你的命大。&rdo;
劉鎖林說:&ldo;我還沒見到翠翠,我是不會死的。&rdo;
劉書記說:&ldo;既然你醒了,我就把事和你說說吧。這次你住院和你娘吃藥花了不少錢,初步算了一下可能得個千八百的。大家也都知道這兩年你家因為你哥的官司已經是心血熬盡、錢財掏空,讓你現在拿錢,你根本拿不出來。這次治病的錢都是從大家手頭上湊的。咱也不能說不還啊。&rdo;
劉鎖林說:&ldo;這就夠麻煩大家了,我賣房賣地也要還!&rdo;
劉書記說:&ldo;前兩天隊裡也召開了個會,大家都非常同情你,可也有人擔心你還不起這筆錢。&rdo;
劉鎖林抬起身子說:&ldo;主任,你就說怎麼辦吧,我聽著。&rdo;
劉書記說:&ldo;我們大家給你想了辦法,不知你同意不同意?&rdo;
劉鎖林急促地說:&ldo;都到這結骨眼上了,有路就走唄!&rdo;
劉書記說:&ldo;我想把你家的房子抵壓給供銷社,先當倉庫用。供銷社作價後把房錢先支付給你,等你有錢還可以贖回來,實際上是等於先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