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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後,比爾硬是把猶豫不決的赤夏拉進了靈安室裡。
靈安室的房間是打通的不管是賓客休息室也好,後頭的停屍間也罷,全都擠滿了來守靈的人。大家人手一杯威士忌,滿屋子香菸的煙霧,有喝得爛醉的、辯論得面紅耳赤的,也有互相摟著對方的肩膀在唱歌的。比爾抓著赤夏的手,直接把她帶往最裡面的房間。
裡面的房間停放著堆滿鮮花和花圈的棺材,被推著走的赤夏戰戰兢兢地瞄了它一眼,竟然發現裡面是空的。正想著要問個清楚,轉過頭來去找比爾,他卻不由分說,請她坐到兩個男人坐著的路易十五風的豪華長椅上。坐在她隔壁那位上了年紀的老爺爺好像已經很醉了,頭低低的,一動也不動。隔著他,再過去的瘦弱中年男子就是赤夏也認識的弗雷德,醉眼朦朧地他正在替自己倒酒。弗雷德無法聚焦的視線終於落在赤夏身上,這時他開口了:
&ldo;哦!負責餘興表演的女歌手來了,好醜。&rdo;
赤夏氣炸了。&ldo;餵!看清楚,我可是你赤夏大姐!&rdo;
弗雷德眨了兩、三次眼睛。
&ldo;噢,對哦!是赤夏姐。真是對不起,原來是你來了。我還以為薄情的巴克利恩家會沒有半個人來呢!約翰沒來,就連潔西卡都說跟人約了去大理石鎮看戲,早早就回去了。只有你,只有赤夏大姐你願意來。我想,爸爸在天之靈一定也會很高興的……&rdo;
弗雷德從懷裡拿出威士忌,往赤夏面前一推。
&ldo;來吧,赤夏姐,坐下來跟我喝一杯。這可是black bh,道地的愛爾蘭威士忌。像我們愛爾蘭人,絕對有個&l;e&r;‐‐不是whisky哦!是whiskeye!e就是energy的e、活力充沛的e,你懂嗎,嗯?&rdo;弗雷德不厭其煩地說明。
碰到這種醉鬼,還是敷衍他一下會比較好。於是,赤夏露出曖昧的笑容,往自己的杯子裡倒酒。就在她喝酒的時候,站在身旁的賓客‐‐一名留著白色鬢角的老人開始唱起奇怪的歌來。
&ldo;約翰&iddot;巴利科恩非死不可……&rdo;
碰到這熟悉的名字,赤夏嚇了一跳,忍不住聽他在唱什麼。
約翰&iddot;巴利科恩非死不可‐‐
小巴利科恩呆在土裡,
大雨傾盆而下,
陽光兜頭曬下,
一天一天長大,
從泥土裡冒出來的約翰&iddot;巴利科恩。
某天,從膝蓋處將他折斷,
拖到村子裡的倉庫,
將他剝皮去骨。
兩塊大石頭一壓,
小巴利科恩馬上粉身碎骨……
老人家滄桑的歌聲朗朗響起,這時開始有人跟著一起唱和。那歌詞的內容讓赤夏驚訝不已,她越過隔壁老人的膝蓋,伸手拉住弗雷德的袖子。
&ldo;喂,大叔,大家正在唱的約翰&iddot;巴利科恩,該不會是……&rdo;
弗雷德一邊擠眉弄眼,一邊回答道:
&ldo;哈,放心。他們不是要對這裡的經理約翰動用私刑……雖然這個主意挺不錯的。他們唱的可是已經有五百年歷史的愛爾蘭民謠。形容的是割下大麥、將麥芽放進石臼裡碾碎、加以蒸餾,製成威士忌的過程。啊!這叫什麼來著?……擬人化的歌詠方式。歌中的約翰&iddot;巴利科